知道自己近來不順,香客又多,姜沅甯并不打算去逛,“早早,不如你跟你大嫂他們去附近逛逛,我在這邊等着。”
“不用,我與你一起排隊,”她今日本來就是陪阿甯一起的,撇下她去逛算怎麼回事,而且興善寺她也來過兩回,不是很有興緻。
方才進來的路上,阿甯已經悄悄與她說了,姜父的調遷說不定很快能辦下來,他們家真的要離開京城了,看了看附近有供香客們落腳休憩的亭子,還有空位,便拉了她的手,“走,我們去那邊坐坐。”
亭子就在幾米外,姜沅甯也不是非得自己排隊,叫映春頂了自己位置,兩人便去了亭子裡坐下。
姜遠晏和肖庭昱一看兩個姑娘湊一處說話,就在不遠處,也沒跟上前,跟肖氏道:“祖母,阿娘,這裡有我們排隊,你們也去亭子裡休息吧。”
雲氏擺擺手,“不用,又不累,休息什麼,阿昱第一次來興善寺,不如你陪他去附近逛逛?”
姜遠晏看向肖庭昱,“雲祖母,不必,還是您跟姑母去亭子裡等着,我跟遠表哥排隊。”
肖氏道,“那便等求完符,大家一起逛逛吧,看這排隊人多,估計午食也得在寺中用了,母親,咱們人多,我叫人問問,看還能不能訂到客院,午間也好歇歇腳?”
便是不定客院,也有供香客們用膳食的大堂。
“也好,”雲氏對鄭氏道,“一道吧,都不是外人。”
鄭氏與肖氏親近,也不推辭,爽朗應下,可見闫早早性子是随母。
興善寺香客多,但占地頗廣,客院和客房也量多,很快肖氏身邊下人就回來禀告,客院定好。
大約小半個時辰,平安符終于排隊領到,一行人往客院方向去。
路上經過放生池,肖氏、鄭氏她們還去放生了兩條魚,這也是積累功德的一種方式,隻是姜沅甯看了看那被放生的魚,微微搖了搖頭,這功德的含金量可了了。
姜遠晏看到,低頭小聲道:“搖什麼頭,覺着放生太假了是吧?這就是個形式,”他擡了擡下巴,示意了下另一邊的池子,“你看看池子底那些銅錢,猜猜最後都去哪裡了?”
旁邊是許願池,香客們往裡面投擲銅錢許願,池水清澈,可見底部或零散或密集地了一層銅闆。
“晚上都撈出來了吧,”她當然知道了,現代那一世小時候可沒少往許願池扔硬币,後來大了之後,才知道若許願如此管用,還努力個什麼勁,而且那麼多許願的,神仙忙得過來?
但有時候就是求個心裡寄托和希翼,心理暗示也算有用。
原以為妹妹跟其他小姑娘一樣信這些,沒想到竟這般理智,姜遠晏搖了下扇子,“若有什麼想要的,許願不如直接跟大哥說。”
“那是,”大哥可是真疼自己。
兄妹兩個嘀咕兩句,見雲氏幾人走了,忙跟上去。
肖庭昱不緊不慢地跟在一旁,目光看似随意,其實在暗記周圍地形建築,這是他每去到一個地方養成的習慣。
香客雖多,卻不喧嚣,行至人好處更覺清幽,尤其興善寺園林景觀出名,一路走一路欣賞,很快到了休憩的客院。
客院後面更有一大片園林,裡面種了四季花木,是香客們遊覽好去處。
怕生出意外,姜沅甯并未到處逛,倒是鄭氏帶了兒媳去逛了,雲氏叫知客僧送了清茶來,幾人坐在客院裡飲茶歇腳。
庭院不大,一架葡萄下置石桌凳,可供五六人圍坐。
太陽光透過葡萄葉,灑下斑駁随風搖動,閑話幾許,别有一番意境。
奈何,姜沅甯坐了一會兒,看着茶杯裡灑落下來的細細曲線,忽地放下茶盞站了起來,擔心地看看頭頂的葡萄架,“這裡不會有蛇吧?”頗有些杯弓蛇影。
闫早早才喝了口茶,聽到這話,呆住,“不會吧?”
“不都說葡萄架招蛇嗎?”爬山虎、竹林都易招,所以,這些地方,姜沅甯輕易不願踏足,她隐約記得葡萄架好似也招,隻一說出那東西,她雞皮疙瘩都要往外冒。
雲氏當然知道小孫女最怕這個,安慰道:“放心,肯定沒有。這裡人來人往,住的都是香客,寺院肯定處置妥當的,驅蟲粉灑的也勤,你看着葡萄葉子基本沒有蟲洞,肯定不會有蛇。”
姜沅甯一想也是,這客院歇息的多是女眷,應該都不喜或害怕那東西,寺院肯定不能讓發生這種意外,慢慢坐了下來,“我最怕那東西了,尤其現在這季節。”
春季正是那東西出洞的時節,想想頭皮都發麻。
“我也怕,”闫早早就算性子爽朗,但膽子真的沒有多大,上次曲江池抛屍一事就把她吓得病了一場。
姜沅甯看向肖庭昱,問道:“昱表哥,幽州應該沒大有那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