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不說,這位小表哥雖然身量高大,但那腰身倒是不粗壯難看,不知是不是換了夏裳的緣故,感覺比初見時身形消瘦不少。
因為下午出發的晚了些,晚上快亥時才到驿站,晚食在路上簡單對付了幾口,肖氏叫人做了些湯面之類的好克化的送到房裡。
驿站裡的驿卒并不多,多數都是官員們自帶的下人去後面夥房取飯食,姜家也不例外,姜沅甯這邊在下人端了食盤上來時,正好跟要出去的香梅走了個對頭,送飯的婆子手一晃,湯灑出來一半,袖子也打濕了。
聽着門口動靜,香蘭忙出去,接了食盤過來,叫婆子下去換洗。
“姑娘,婢子再去端些湯來,”香梅倒是沒事,可因為自己毛毛躁躁才撞灑了湯,自責。
“不必,這些湯正好,”姜沅甯吃的是湯餃,不過餃子和湯分開盛,她習慣了這樣吃餃子,也必須要喝點餃子湯才覺着舒服,也是雲氏給養成的習慣,原湯化原食。
倒是方才那婆子被弄濕袖子的事,讓她心中有了個想法。
如果肖庭昱胡子是假的,那天自己看到那翹起的黏膠樣東西,或許她可以找個機會,把他的胡子潑上水,再裝作不是故意的去扯扯試試?
舀了個湯餃入口,她覺着這想法還不太成型,得仔細琢磨下。
她就想弄明白肖庭昱的胡子到底是怎麼個事?
雲氏和肖氏面前放的則是細面,小小一碗,配了些自家腌制的小醬菜,不敢多食。
醬菜也見底了,天熱不好存放,他們也隻帶了一小壇路上佐粥,吃慣了自家腌制的小鹹菜,外面的總覺着過于鹹氣或者口感不脆,很快見了底。
如此簡單吃些,叫人燒了熱水,三個女子同用一個自家帶的木桶沐浴後,便歇了。
翌日,天未亮,将将寅時中,便出發趕路。
“阿嚏!”
這麼早起來,露重清涼,姜沅甯到了馬車跟前,打了個噴嚏,肖氏忙看過來,“受涼了?”
“沒有,”輕輕按了下鼻子,姜沅甯踩上上馬凳,“可能氣的早了,走吧,阿娘。”
“要是不舒服一定早早說,”肖氏與她一輛馬車,進了車廂,又摸了摸她的手和額頭,覺着正常,才道,“時間還早,趁着這會兒涼快,再眯眼睡會兒。”
“嗯,”還未到生物鐘,姜沅甯也困頓的很,打了個哈欠,抱住肖氏的腰,“阿娘摟我。”
昨兒下午為了讓女兒睡得舒适,肖氏特意給她騰出馬車去跟雲氏一輛,這會兒見她撒嬌,溫柔含笑拍了拍她的背,“好,快睡吧。”
依然跟昨日一樣,用繡凳在一側加上,又讓映春拿了備用的薄被給她蓋了蓋,自己靠着車廂壁墊了軟和大迎枕也閉目小憩。
除了車夫和騎馬的哪些人,坐在馬車上的,不管是車内還是車轅上的都在眯眼打盹,隻聞車輪咕噜噜和馬匹偶爾響鼻動靜。
不知何時,外面下起小雨,滴滴答答打在車廂頂上,涼意更重,姜沅甯睡眼朦胧地從肖氏懷裡爬起來。
她一動,肖氏也醒過來,本隻想小憩一會兒的,不想摟着女兒睡熟了,活動了下腿,道:“下雨了?”
姜沅甯拉開簾子,窗子開了些,雨小無風,落不進來,“下的小雨,天還是很暗,不知幾時了?”
她感覺睡了沒多久,紫雲看了看百刻香,“差不多卯時一刻了。”
“餓了嗎?這會兒下雨,不到驿站,路上隻能簡單對付點,”肖氏柔聲問道。
“還不餓,昨晚吃的晚,等看看雨能不能停了,”若是能經過鎮子村子,去買些吃食更好,隻是她看了看外面,“好像是在山道上。”
“嗯,你阿爹昨日說,今天要走一段山路,”就着女兒掀開的簾子,肖氏看向外面不遠處有山,雨幕淋漓下,霧氣萦繞,好一幅山水畫。
才要贊美幾句,馬車忽然停下,外面傳來叫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