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我要去拿一下車鑰匙……”紀雲白覺得喉頭有點堵,渾身有點躁。他的總裁車裡有套子,一份是HR給他準備的,怕他出去聊生意會跟哪位女老闆看對眼,還有一份是陸澄沣準備的,同樣是男人,他覺得不能沒有這個。
他的節操決定了不會發生第一種事,但他是個男人,對自己的女朋友見色起意純屬情難自已。
禹霏:“啊?”
“我……我拿點東西……呵呵……”紀雲白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心虛,但凡有一點點那天在醬園說“生理需求”的魯莽,他都不至于害臊。
“嗯,你去拿吧,我回在水樓等你。”
“好。”
夜裡七八點鐘,他一身熱汗出現在保安亭,拿了鑰匙又跑去車庫。保安想幫他跑腿,但他怎麼好意思。
車裡一通扒拉,沒找到,就這麼大一點地方,一定是不夠冷靜才想不起來了。
禹霏還在等他啊,紀雲白清了清嗓子,用很正常的語氣給HR發語音:“你給我準備的東西放車裡什麼地方了?”
HR毛哥:【什麼東西?】
回複倒是快,就是信息無效!
紀雲白:【BYT】
HR毛哥:【……】
HR毛哥:【後備箱黃色藥盒,你找找】
黃色藥盒。
顔色還挺暗示的。
在藥盒的最底層,紀雲白終于找到了兩盒不同牌子的。
超薄、無感……
立體大顆粒……
興風作浪……
紀雲白默默把文案太過分那盒放了回去。剩下的那盒塞進褲子口袋,四四方方的好明顯,于是他拆掉了盒子,把重要的東西散裝着再塞回口袋。
麗甯的夏天真的太熱,回到在水居的時候背上都濕透了。
禹霏隔着老遠就看見他從草地的東邊跑來,很着急的樣子。
紀雲白離開一刻多鐘,禹霏才慢慢冷靜,告訴自己不管發生什麼,都不是什麼壞事,你要勇敢一點。
今夜不回家,禹霏照例給師喬婉發報備信息,母女間有仇,但也不能讓對方擔心人身安全問題。
“禹霏。”紀雲白一進門就叫她,跑得嗓子有點幹澀,快冒煙了。
禹霏把他喝了一半的蘇打水遞給他,“我還沒參觀裡面呢,帶我進去看看?”
“啊,對,我帶你去房間。”
一樓的裡面有兼具茶室功能的書房、SPA房、保姆房,往地下是酒窖往樓上是卧室,樓梯的牆壁上開了一個一個的格子,裡面放着各種各樣的變形金剛和聖鬥士星矢,“你很喜歡手辦啊?”
“小時候喜歡,都自己組裝的,挺貴的就都留下了。”紀雲白想遙控關燈,但禹霏随身的包還在樓下,“我把你東西拿上去,一會兒我們就不下樓了。”
二樓有兩間朝南的卧室,格局一模一樣,中間隔了一個觀星的天井,天井裡擺了搖椅和茶桌,好惬意。正對天井還有一間空房,裡面什麼都沒有。
保姆不知道他們誰該睡哪間,于是一黑一白兩隻箱子此刻都安安靜靜立在天井裡。
紀雲白一手抓着兩隻箱子的拉杆,一手抓住禹霏,進了左邊的哪間。
“……”禹霏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在門内了。紀雲白是用腳關的門,還很謹慎地擋了擋後路。
明明是正大光明的,他為何偷感如此之重?
為了給他面子,禹霏盡量憋住笑,轉移注意力去看房間,和申城的裝修一樣也是極簡風,但整體偏暖色調,讓人感覺更雅緻,白天一定特别明亮。
“我們睡這間吧,那裡是浴室和衣帽間,衣帽間蠻大的到時候這裡可以放一個化妝台,我再給你裝一個櫃子專門放包和高跟鞋。”紀雲白語速很快描述着。
啊?禹霏看看自己從意大利買來用了兩年的包,而且她今天穿的是平跟小羊皮豆豆鞋,完全不符合需求嘛!
我們睡這間?!禹霏歪着頭看他,把紀雲白都看臉紅了,他一個大男人本不應該這麼害臊的,東西他都準備了。
“呃——要是有什麼問題,你……你叫我吧。”紀雲白原本放在褲子口袋裡的手小心翼翼抽出,怕帶出來藏在裡面的東西,先開了門然後伸向自己的行李。
膽小如鼠臨陣脫逃,面對自己喜歡的人,那一瞬的退縮掐得人心窩子疼。
“别走了。”禹霏叫住他。
紀雲白錯愕停頓,手就這麼抓着門把手。
禹霏知道自己留下他,接下去會發生什麼。女人怎麼不能占有一個讓自己傾心的男人呢?婚姻和愛情,本來就該是一種利我的東西,從另一個人身上得到情緒價值。
下個月她就滿27了,說這些年完全沒想過這種場景肯定是假的,大學時候住在一起的冰島留學生還曾向她分享過經驗,還說得繪聲繪色,禹霏小臉通紅。
她肯定不知道,禹霏出生的那個東方國度是多麼保守和矜持,對這種事一向諱莫如深。
禹霏慢慢走近紀雲白單手摟住他的腰,側臉貼上他的背,“紀雲白,我們來真的好不好?”
紀雲白喉結滾動兩下,“傻瓜,一開始我對你就是真的,沒看出來嗎?”
禹霏松開了手,紀雲白匆忙轉身圈住她:“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對你,近一點很流氓,遠了又像不存在。”
此刻房間裡春色旖旎,禹霏覺得渾身冷,隻有臉是燙的,她整個人被紀雲白罩着,頭頂射燈的光被遮住大半。
“紀雲白,請對我勇敢一點,我喜歡你,什麼都願意給你。”禹霏說得小聲,但幾乎是貼着紀雲白的耳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