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霏了解過紀雲白的家庭、他現在的事業,但對于他以往經曆的知曉度幾乎是空白。
問師嘉恒就再合适不過了。
“他賺第一桶金就純屬誤打誤撞,我們華人留學生裡有一哥們做遊戲,還組戰隊打比賽,我以為這人做的是類似DOTA或者星際這種遊戲,反正我是不感興趣,快做不下去的時候問我們借錢,老紀上他們工作室看了看,直接給了100萬,美金!”
“後來才知道做的是手遊,那個戰隊在韓國打比賽拿了冠軍,我當時不知道老紀之前手裡有多少錢,反正他畢業的時候身價上億。我們回國後就遇到了朗赫,當時有個老股東要退出,要求三個月内完成股份回購,老紀出了這個錢,當時多便宜啊,都不到一個億,現在這5%值多錢能吓死你。”
禹霏眼睛瞪得像銅鈴:“多少?”
“少說得十個億吧。”
禹霏:“……”
“他出了這個錢之後就去朗赫做了高管,但畢竟是别人的公司,在那兒是股東但更像職業經理人,他就自己出來做了,當時他擅長做項目咨詢,接手的第一個項目是申城的一個老公園更新改造,且行裡裡外外就七八個人,愣是三個月就把這項目完成了,你是沒見過他又黑又瘦的樣子,我都認不出他了,特别能吃苦。”
還是把他的成功之路想得簡單了,禹霏默默歎道:“原來是這樣的,真想不到。”
“他家裡的情況你多少知道點吧,我也不是說我這哥們兒的壞話,我是真怕你壓力大,那一開始你們倆不是這麼談的啊。”
“哥,那時候我們都沒見面,我不知道……”不知道真會喜歡上啊,愛情本來就是小概率事件。
“那就先處着呗,他那麼大歲數你跟他談個兩三年,你看他急不急?”師嘉恒笑裡都是得意,“到時候我的娃都能打醬油了。”
“你的娃……打醬油?”禹霏愣是給這句話吸引了,看似很稀松平常,但自打她出生她就不知道怎麼打醬油,都是廠裡灌裝好的啊。
“哥,你小時候打過醬油嗎?”
自從這姑娘開始賣醬油,腦子就不對勁,師嘉恒敷衍地來了句:“沒有。”
“我知道暑假可以搞什麼活動了!”禹霏趕緊拿出手機給賈樂昕發語音,“樂樂,我們辦一個幼兒園小朋友免費打醬油活動吧,等我回去我們讨論一下!”
師嘉恒無奈一笑,無心之言一句,這姑娘的重點倒是抓的很奇特,他剛才明明再說她跟紀雲白談戀愛的事情好吧,要是他的學生這樣抓重點,肯定是會挂科的。
“哥你不愧是當老師的,說的話都太有用了。”禹霏一心二用,打着字告訴紀雲白這個方案,“我想活動想了好一陣了,多虧你呀。”
師嘉恒:“你這麼會說話,把紀雲白哄迷糊了吧,不然他這個戀愛白癡,怎麼突然就開竅了?”
“紀雲白是戀愛白癡?”
看着禹霏深度懷疑的樣子,師嘉恒秒懂:“他肯定又說大話了吧,他的戀愛經曆不成功到不合理。”
禹霏:“……”他上課有人愛聽嗎?
“他們商管學院的院花,所有人都知道她是富家千金,老紀說自己是工薪家庭出來的,那院花呢怕老紀覺着她鋪張浪費,就再沒配置過奢侈品,我們時不時撮合他們吃頓飯什麼的,兩人算進入暧昧期,院花偷偷打聽到了老紀的生日,很豁得出去,在我們宿舍樓下點蠟燭表白,十一月的秋風裡那小蠟燭迎風飛揚,差點把我們小花園草坪燒沒了。”
“啊?!”禹霏深表同情。
“這不算事,那天老紀正好提着他的新車,一輛做了全套美容的911……”師嘉恒邊說邊笑,“當時一群人脫了外套在那滅火,我也在,他慢吞吞停好寶貝車之後過來問我發生了什麼,就看見院花在那哭,老紀知道後也挺不好意思的,自掏腰包請人修了草坪。”
“那院花呢?”
“院花當然是社死了,第二年年初就去了新加坡。”師嘉恒仿佛在感歎結局唏噓,“那天之後老紀也掉馬了,本來他隻想在我們面前秀秀他的寶貝,後來就再也沒有女生追他了。”
這算哪門子戀愛?禹霏也覺得可惜,要是那天不出意外的話他們倆是不是就真成了呢。
“人家也沒做錯什麼呀,紀雲白怎麼不安慰她呢?”
“學校通報批評了,這可差點釀成火災啊,樹立的典型反面教材,紀雲白負連帶責任同樣扣了學分,手寫的檢讨書全院都複印張貼。”
倒不是幸災樂禍,禹霏是單純覺得好笑,一直笑到快到古鎮。
好精彩的大學生活啊,好想知道紀雲白的檢讨書是怎麼寫的。
師嘉恒看着他妹這傻樂的樣子,還有耳後的那顆時隐時現的草莓印,說:“老紀這人沒什麼歪心思,他也不像二十郎當歲的時候那麼沖動了,你要是真喜歡他不用有顧慮,有你舅舅有你哥給你撐腰。”
禹霏收住笑意,“哥,我會好好跟他在一起的,他比我更需要愛和關心,他的熱鬧和快樂都是做給别人看的,我會慢慢學着懂他,這段時間他留在麗甯我想陪着他。”
“你能這麼想我對你就放心了,你給他顆糖他能把他的全世界都給你。”
禹霏不置可否,可這顆糖是不是昨晚才算給的呢?
有待檢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