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許真的很急,甚至不等喻星走過去,他小跑着過來:“學妹,幫個忙,幫我看一下攤子,我去去就回。”
撂下這句話,老許捂着肚子撒足狂奔,很快消失在人群中。
喻星坐在老許之前坐着的位置,街上人來人往,近十分鐘,也沒人往攤子前看上一眼,像被屏蔽了似的,喻星從随身的背包裡拿出溫青玄給的符書。這本書頗有些重量,放在背包裡存在感十足,喻星也因此想從多寶閣買一個修者必備的儲物袋。
她翻開手裡的書,漸漸投入進去,忘記了自己身處鬧市,看得太入迷,她左手翻頁,右手在桌面上勾勾畫畫,四周的靈氣随着她的指尖躍動。待她脫離這種玄妙的感覺時,發現攤子前站着一個人,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喻星擡頭,穿着一身紅裙的女修對着她輕笑了一下,然後直接在喻星對面坐了下來:“幫我蔔上一卦。”
喻星合上手裡的符書:“我是幫人看攤子的 ,不會算卦。“
也是湊巧,這個時候老許回來了,瞧見攤子前站着人,運步如飛,趕緊到了近前:“道友要算什麼?”
紅裙女修瞥了一眼老許:“我不要你算,我要她算。”她下巴朝着喻星的方向擡了擡。
老許忙道:“道友,我這個師妹不是占蔔專業,這攤子是我的,我是宿羨修仙大學占蔔專業,天橋算命十年信譽保證!”
紅裙女修:“我怎麼聽說你們學校是九年制,你留級了?”
“……”老許:“不是,我們這個崗位是每屆學生繼承制,已經在這裡擺了十年了,信譽口碑都有保證。”
紅裙女修又仔細看了看面前的算命攤子,一張差不多百年的老木桌,桌上放着廉價紙筆,桌腿的地方立着一個寫有“算卦”的燈牌,還是最便宜的那種,充點靈氣可以亮上十天半個月。
她漂亮的臉上露出點一言難盡來:“十年了,連個店鋪都沒買下來,一直在這裡擺攤?”
她戳了戳燈牌另一面,上面赫然寫着“專業貼膜”。
“你們算卦還兼職,還是說這是什麼附贈項目?”
“……”
老許隻覺得當胸中了緻命一箭,挺有氣質的一個女道友,怎麼偏偏長了一張嘴?
老許耐着性子說道:“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我們這個圈子被一些缺德的東西搞壞了名聲,現在大家還對我們有些偏見,總得再給自己謀條生路。”
相比符道,占蔔更是一門看天賦的修行。可惜占蔔專業的門檻不像符修卡得那麼嚴,所以出來的學生也是良莠不齊,開始大家對占蔔還是有點信服的,但結果偏差太多,衆人也不是傻子,次數多了,信的人也就少了,更有些不是學占蔔術的修者在外面招搖撞騙,所以修界有“十個占蔔,九個騙子”的說法,他們這些正經的弟子也都在盡全力挽回名聲。
紅衣女修聽了老許的話,點點頭:“你這話說得很對,和我之前見過的那些蔔算者不同。但今天我還是要她給我算。”紅衣女修素白手指指向喻星。
老許要給這位跪了,但畢竟是這兩天第一次有客人上門,也不能拒絕了,老許無奈看向喻星:“學妹,幫個忙,一會兒我請你喝靈飲。”
喻星:“我沒學過,不包準。”她要提前給這位顧客打個預防針。
紅衣女修看得很開:“世間的事千變萬化,哪裡又有個準數。”
有這種思想境界還來算卦,也是個怪人。
喻星心裡腹诽,嘴上還是問道:“你要算什麼?”
“姻緣。”
喻星驚訝:“原來修界這邊也流行算感情?”
老許:“也不是,算感情的還真沒多少,平常我們這邊都是算算去哪裡找丢的東西,适不适宜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