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扶望神君今日勢必要留她不可!
黎為暮雖是沒有料到這一變故,但不知為何,但在她墜下的瞬間好似心有所感,一把攬住了她的腰身。
而後在将她反手推出深淵的時候,黎為暮毫不遲疑向前一步,放棄了與她一同脫身的機會,一步踏空。
自己墜落下去。
……
雪團子是被花蜜的香氣勾引走的。
它跟着虞丘漸晚沾光,曾飲過寰辛親手調制的花蜜,畢竟他是花神,與百花為伴,從他手中調制出來的花蜜,可謂入口醇香,令人回味無窮。
如今再次聞見那香甜入骨的味道,簡直它身子都要酥了。
不由自主就被香氣勾引得飄飄欲仙,尋着那香氣就追了出去。
果然在淬瓊殿外的石桌上,看到了一碗瑩潤透亮的花蜜。
桌邊坐着寰辛。
瞧見了雪團子一臉沉醉花蜜難以自拔的模樣,寰辛毫無意外地眯起了眼眸,朝它勾勾手指。
雪團子立時湊上去。
寰辛倒也沒有吝啬,将花蜜推到它面前,看着雪團子奮不顧身一腦袋就紮了進去,托腮笑眯眯地問:“好喝嗎?”
雪團子“咕嘟咕嘟”出聲。
隐約能聽見它好像應了兩聲“好喝”。
寰辛瞧着它悶頭痛飲,抄着手,像是随口與它閑聊:“你相信對一個人的感情,會一朝一夕發生改變嗎?”
許是因為飲了許久解了饞的緣由,雪團子難得擡起腦袋應了一聲:“一見鐘情不就是?”
“可我不是一見鐘情,我是情感消弭。”他笑了聲,目光渺遠,“我好像……突然間不喜歡晚晚了。”
這一番話語入耳,雪團子擡起腦袋,深深望了他一眼。
寰辛本是花神,與百花争奇鬥豔,姿容绮麗無雙,從他坐上花神尊位的那日起,天界那些女仙無不對他傾心。
而這人心思細膩,又慣會讨女孩子歡心,可謂萬花叢中過。
直到遇到了虞丘漸晚。
他初時與虞丘漸晚坦明心意,更多的興許隻是如同對待過去那些為他哄騙的女仙一般,随口就言喜歡,根本不曾入心。
沒曾想虞丘漸晚毫無遲疑地拒絕了他。
都說人是犯賤的,他也不例外,虞丘漸晚當年若是同意,怕是陪在他身邊還不知能不能挨到一月,就會被他無情抛棄。
偏偏虞丘漸晚拒絕了他。
越是得不到的,越是令他抓心撓肝,他竟别了自己所有的紅顔知己,認認真真收了心,想方設法讨虞丘漸晚歡心。
且一追就是數千年。
瞧着虞丘漸晚從始至終不冷不熱,而這人竟是絲毫沒有知難而退的意思,雪團子那時還頗為欣慰,竟是真的浪子回頭。
尤其是這兩三百年來,虞丘漸晚雖然仍是對他不冷不熱,但明顯态度好了不少,也有耐心了不少,雪團子還在想,指不定哪天虞丘漸晚就真的被感動了,真的同意了,二人真的修成正果了。
沒成想,這人竟是半途而廢了!
果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渣男就是渣男,哪裡有什麼浪子回頭的說法!
一番心緒輾轉,雪團子再次望向他時,目光間明顯帶了幾分“審視渣男”的意味。
寰辛坐在它的目光下,像是察覺不到它的不屑和鄙夷,眉眼間仍是帶着漫不經心的笑意,莫名其妙換了個話題:“你可是喜歡那位……黎為暮?”
“當然不喜歡!”
雪團子立刻出聲。
且不說黎為暮本就心思極深,還裝作一副柔弱和善的道貌岸然模樣,更是因為他是苗疆之人,天天與蠱蟲作伴,雖然它幾乎就沒見過他的蠱蟲,可它用膝蓋想也知道,那衣袍下面,說不定爬滿了蜘蛛蠍子蛇等等一幹毒物!
更别提!
他還霸占了虞丘漸晚!
自從将黎為暮接到昆侖以後,虞丘漸晚幾乎全身全心都挂在了他身上,對它都忽視了不少!
“既是不喜。”寰辛微笑,“我替你将他趕走,如何?”
“趕走?怎樣趕走?”雪團子瞥了他一眼,一臉“你在癡人說夢”的表情,陳述事實,“昆侖又不是你家,你想趕走便趕走?而且晚晚很喜歡他,你趕走他晚晚會傷心的。”
他笑:“既是如此,那便讓晚晚親自将他驅逐,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