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片小叢林離草原很近,現在屬于蚊蟲最多的季節,古赫爾一邊帶着笙一熟悉地方,一邊尋找驅蟲子的花。
洗幹淨的衣服還在原處挂着,笙一有些擔心,“古赫爾,我的衣服不會丢了吧。”他現在隻有那一件正經的衣服了。
古赫爾搖頭,“不會。”這裡就我們兩個,誰會去拿。
走了許久,終于在一處石縫旁找到了一朵清蟲花,橄榄色的小花層層花瓣交疊,飽滿盛放,古赫爾上前将其摘下,輕甩掉花上的水珠,走到笙一面前把花支在他的耳朵邊,更顯笙一嬌嬌騷騷的樣子。“驅蟲的。”
笙一輕摸了摸,聽到古赫爾的解釋才勉強沒有摘下,一個男人帶花…像什麼樣子、“你還沒有戴。”
古赫爾說:“隻看到一枝,雌性血肉香,蟲子更喜歡,雄性皮糙肉厚的,它們咬不動。”
附近雜草叢生,能走的小路很狹窄,兩人并排走在一起,肢體難免有些接觸,古赫爾有些悸動,再次觸碰到時笙一的手時,古赫爾大手一撈,直接包裹在自己手心,“這段路不好走。”果然是嬌生慣養的小雌性,連手都是軟軟的,心裡的滿足感油然而生。
被握住時,笙一渾身打了個機靈,擡頭看了眼古赫爾,說得冠冕堂皇的,笙一暗自抽了抽手,抽不動…裝純情的大鳥,“你談過戀愛沒?”
古赫爾疑問,“戀愛?”
“就是你和其他雌性好過沒有的意思。”
古赫爾面色嚴肅,停下腳步正對笙一,“一一,我隻有你一個雌性,其他雌性再好也是其他雄性的,在我們部落,忠誠第一,如果你死了,我會毫不猶豫的追随你回到獸神的懷抱。”
……笙一被他嚴謹認真的态度驚到了,“什麼死不死的,你才多大啊,離死還遠着呢,别說那麼嚴重。”
古赫爾認真回答他,“我已經五十三歲,成年了。”
“什麼!”笙一結巴道,“你、你五十三?大叔!”
“我才成年才三年,離壯年期九十七年,一一應該也有五十歲了,我聞到你成年的味道了。”
笙一辯駁,“胡扯,我才二十八。”
古赫爾挨着他脖頸又仔細聞了聞,确定說,“一一,你确實成年了。”
笙一腦袋淩亂了,這什麼世界,五十歲才成年…“你們這邊歲數最大的是多少歲了?”
古赫爾:“最大的是祭司,已經三百零一歲了,不過平常的獸人到二百歲左右就會死去,因為雌性的壽命最短,伴侶一旦死亡,雄性也會跟随而去。”
原來這裡的獸人都是一夫一妻制的,比他那邊的世界好,那邊都亂搞…看着古赫爾執着的樣子,“你都不知道我底細,你就認定我了?你不怕我是壞人?”
古赫爾看了眼笙一,“壞?你腦子倒是有點兒壞壞的,所以你去哪裡我都會跟着。”
“我腦子——意思我笨是嘛…”笙一氣極,這個大鳥拐着彎罵人,奮力一甩,“松開,抓的一手汗。”笙一氣鼓鼓的走在前頭。
古赫爾無奈一笑,“你慢點,路不平——”話音還沒落,一聲痛叫立馬響起,正在憤走的笙一被絆倒在地,吃了一嘴土,連帶着身上沾了很多灰塵。
古赫爾大步上前扶坐起他,滿眼擔憂,“一一,摔到哪裡了沒有。”連忙撩起獸皮檢查起來。
笙一沒反應過來,直接被古赫爾扒光看個遍,這下好了,前面後面全看了…
身上倒是沒有什麼,隻有膝蓋處磕紅了兩三處,随後又替笙一裹好,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身子還是白白的沒有事,待會兒我去找些草藥敷在膝蓋上,過幾天就好了。”
笙一臉色漲紅,“你真是——輕車熟路啊。”真想罵死這隻大鳥,雖然出發點是為他好,可誰經得住被人扒光看。“我看看是什麼東西把我絆倒的。”低頭一看,灰灰蒙蒙像個凸起的石塊,但他腳不疼,感覺這東西還有點兒軟。“古赫爾,把它挖開看看。”
媳婦兒發話,肯定要聽,古赫爾乖乖照做,随着泥土的剝開,那灰蒙蒙的東西終于露出了全貌,是一個巨大塊的紫薯!約有十斤的樣子,笙一驚喜道,“古赫爾,是紫薯!還是發軟的,肯定很甜。”
古赫爾見他露出笑意,自己也跟着高興,“這個叫紫薯?我們這兒叫甜泥塊,冬季沒有食物的時候,我們才會吃,不過數量很少。”
笙一明白了,這裡的冬季缺食物,“那這個先留着,讓它發了芽,回頭找塊陽光充足的地方,種它!”
“種?”
笙一說,“這東西不是數量少嘛,種植的話會讓紫薯越來越多,這個這麼大,肯定能出三分地的紫薯,這叫積少成多。”
古赫爾問,“你們那邊都會種嗎?”
笙一解釋,“也不全會,我也隻會一點點。”
古赫爾将紅薯包到大葉子裡揣到笙一懷裡,随後抱起他,“快到冬季了,想要好地方就要往南飛,我先抱你回鳥巢養傷。”
笙一連忙拒絕,“我膝蓋沒事,鳥巢什麼也沒有,我不想回去,你要幹什麼去?”
“我要去狩獵,儲備冬季的食物。”古赫爾看着笙一期待的眼神,“一一,你敢坐在我背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