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癟害怕,Commander索了!隻要投降假入我們的,我們就留你燒命。”其中一人用不流利的中文說到。
“呵,這洋鬼子!加入和收奴在中文可是兩個詞!”就在氣氛陷入對峙的時候,鄭嫂大喊一聲:“滅火!”
周圍所有的燭火都在一瞬間熄滅,花了好一會兒才能從窗外透過的月光中恢複些視線。不過那時屋内已經扭打成一片。視線昏暗加空間受限,槍的優勢一下子就被壓制住了,相反操着近戰武器的華人這方一點都不畏懼,放倒了不少人。
就在我以為我們占據了優勢的時候,一聲槍響在我耳邊響起。我們身邊的一個人胸口中槍倒了下去,不過也多虧了他鄭嫂才沒有受槍。
“現在還不是時機,鄭嫂,撤退吧,我來墊後。”根松打退了那個開槍的人後說。
經曆了那一槍後,鄭嫂倒是還鎮定。問到:“沒有勝算嗎?”
“你也知道對方有火器,就算這裡勝了,外面的兄弟也保不住。好不容易到了這裡,我們受不起這麼大的損失。”
鄭嫂抽了口煙說:“就這麼辦。我在第二防線等你,一定要來。你們幾個本地的,跟我來。”
這……根松他們不會有事吧?不過這不是我能擔心的了,因為我們剛摸到後門,後門就被一個洋人擋住了。那人的槍頭直指着被我們護在最前的麥克思。
“Maxie?”
“Johny?”就在鄭嫂拔出了腰間的大刀時,眼神一直恍惚的麥克思忽然有了聲響。
那人提槍射倒了剛過來的一個洋人,然後給我們讓出了路:“Get out of here!hurry!”
我們趕緊去拉麥克思,Johny見他有些猶豫,趕緊又說:“Buck up!Maxie! Angels is still alive. you are coming back after two weeks. Our ammunition would be depleted at that time. You must be alive!Now run!”
麥克思聽後終于振作了起來,踉踉跄跄地從後門跑了出去。
他恢複了些意識,讓我們也輕松不少。我們跟着鄭嫂在廢墟的小巷子裡向東奔跑,待到目的地時天空已經出現日色。
沒想到這片廢墟中,還有一個修葺中的營地。因為這兩棟房子低矮,色彩也灰暗,所以在這裡并不顯眼。整個營地隻有看守兩人,門前是用竹子修建的工事。樓前的空地上是剛犁過的地,一旁的小屋裡傳出一聲雞鳴 。
這裡就是所謂的第二防線嗎?
“我們真正的基地和糧倉,誰都不會傻到把大本營放在戰争前線吧?”跑了這麼多路,鄭嫂卻大氣都不帶喘的,她爬上瞭望台用望遠鏡探視起來。
有一陣子後,她松了口氣說:“各個小隊長都在往這邊靠攏了,看來傷亡不算重。”
“那就好。”我和昊聽後也跟着松了口氣。
“好什麼,那山上這麼好的地形被占了,這下對方居高臨下又恢複回難攻難守的地形了。明明之前我們好不容易才打下的那個山頭。”
看鄭嫂擔心的樣子,我想起了什麼說:“對了,剛剛那個人說,對方的彈藥兩周内就會用盡。”
鄭嫂這才轉過頭來正眼看我,問了句:“你還懂洋文?”
洋文?這是什麼年代的說法?英文就是英文。
“AI翻譯器做到可以精準翻譯後,人就不再學習第二語言。看你這細皮嫩肉的,也不像是活了那麼久的樣子。你,到底什麼人?”
這不正是我這陣子一直在問自己的問題嗎?盡管從他人口中聽到了自己一個又一個的過去,可是都讓我摸不清這個問題的答案。
她點燃了煙袋子後深深地吸了一口,眼圈很快在空中彌漫開來。她看了眼在我身邊散開的煙說:“果然是個奇怪的人,雖能感受到你的血肉之軀,可卻感受不到完整的靈魂。就像是……”
就像是什麼?
“像是個機器人似的,算了,不管怎麼樣,加入我們船隊吧。”
“我?加入船隊?”
“嗯,我們船隊總有一天要離開這裡,繼續旅行到美洲。正需要你這種會兩門語言的人才。不然,就算到了美洲,也隻會因為語言不通而被誤解。怎麼樣?”
看出了我臉上猶豫的神色,她又說:“現在不回答我也沒關系,反正等重新集結船隊再出發還得花上好一陣子。”
我被一陣刺耳的警報聲吵醒,想要睜開眼睛來看,但是眼皮卻不是一般的沉重,不管怎麼使力都控制不了那上瓣的肌肉。
“活……活了!我們成功了!”“太好了!努力了這麼久,終于有成果了。”“老師,接下來怎麼做?”“趕緊趁着個體意識覺醒前向他注入記憶數據。”
身邊傳來不斷的歡呼聲,可那嘈雜又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
好奇心讓我嘗試再一次睜開眼睛,這一次終于成功了,可眼前卻是黑暗的一片。
隻有一束光照在我的身上,我正被綁在一個木十字架上。木釘紮入我的手腳讓我無法動彈,薔薇從地上長出來,很快就纏繞住我的身體。花藤的刺劃破了我的皮膚,滲出了鮮紅的血,可我卻一點疼痛都感受不到。倒是花像把我的血當作了養分,吸收後綻放地愈加肆意。
耳邊響起了電波的雜音,那玆聲的聲波波段像是在我眼前聚攏起來,變成了一陣腳步聲。那腳步聲越來越近,一個身影也漸漸浮現在我的眼前。那個人——竟是我。那我又是?
對了,如果是我身處夢中,這一切就解釋得通了。
“你是誰?”那束唯一的光移到他臉上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問。
他伸出手來,用指尖觸碰到我的臉頰後,又沿着我的臉頰往下托住了我的下巴。明明感受不到一點痛的我,這會兒卻覺出了酥癢。
“你是誰?我是誰?我們是誰?”
“你是……真的是我嗎?”
“你是你,我是我。”他停頓了下說,“可是,你也可以選擇成為我,我也可以就是你。”
我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自然不知道從何處開始回答。
他看我不作聲,湊過頭來吻了我一下,然後說:“成為我吧。”
問句變成了祈使句,他的臉上也終于出現了笑容,不知是不是那束光的原因,那笑容顯得愈加燦爛。
而我的身體,在那個吻後有了知覺。随着手腳的肌肉可以控制,疼痛也漸漸傳來。
變得劇烈的疼痛把我從夢中拽醒,那時身邊的人已經都醒了在吃飯。
“醒了?我正想叫醒你呢,快吃吧,面快糊了。”
面條?光是高湯的醇香就讓我口水直流。
小憩一陣又一頓飽食,正覺得惬意的時候,鄭嫂卻派人來趕我們走。也是,我們得盡快趕回去跟阿吉通報這情況才行,現在這裡防守出于劣勢,也要盡快撤離到麗影市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