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行搖搖頭，“不知道。”

林舟野從背後拿出一束茉莉花，遞給他，“好看嗎？”

“好看，這麼有儀式感？”莊於為接過聞了聞，很香。

宋向明說：“必須的啊！生活要有儀式感。”

“直接去醫院嗎？”林舟野從他肩膀上接過書包，在手裡掂了掂，“這麼輕，東西夠用嗎？缺什麼直接跟我說，我給你送。”

莊於為張了張嘴，但什麼都沒有說。

畢竟他又不是生病住院，而是臨終關懷。

“今天的路燈很漂亮，要不咱們走着過去，反正到醫院也就不到20分鐘的距離。”宋向明指了指前面的路。

徐行順着他的手指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水泥路，老小區的管理不太好，車子停的很淩亂，兩邊的路燈半死不活地亮着，完全沒有任何美感。

街道兩邊三三兩兩的商販正張羅着下夜班的人、吃宵夜的食客，吵鬧聲、鍋碗瓢盆碰撞聲、以及各種食物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

這個地方雖然沒有什麼美感，但煙火氣十足。

“好啊！我還想再去個體育場，好久沒有去踩過橡膠跑道了，還有些懷念呢。”莊於為點點頭，認同他的想法。

“要不要比比？”宋向明攬住他的肩膀，笑嘻嘻地說，“咱們上大學的時候，你每次都輸給我的。”

“我肯定比不過你啊！你這可是逃命的技能，我這是自娛自樂。”莊於為也吐槽道。

宋向明無奈地說：“生活不易，貓貓歎氣啊！”

他以前學藝不精但是人菜瘾大，經常在公園裡擺攤兒幫人算命。有時候說了客人不喜歡的話後，人家就會對他很不滿。

但他對自己非常自信，絲毫不慣着客人的臭脾氣，說話非常不好聽，得罪了不少公園的常客。

有時候遇到脾氣暴躁的人，還會發生肢體沖突。時間長了，他連跑路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莊於為突然問了句：“你隻能算今生嗎？”

宋向明和林舟野聽到他這句話後，都愣住了。

宋向明明知故問地問：“你想算什麼？”

莊於為搖搖頭，“不想算什麼，就是想問問你現在技能精進了沒有，還會不會被追趕了。”

“放心，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小大師了，已經有人專門來找我算命了。”宋向明安慰他道，“不會再有人追趕我了。”

“那就好，挺好的。”莊於為點點頭。

徐行心想在那一刻莊於為是想算些什麼？算算他來世還能不能遇到林舟野和宋向明嗎？

還是想算算自己的生命什麼時候到結局？亦或者是其他的什麼。

宋向明拙劣地轉移話題，是因為他知道些什麼？還是他什麼都沒有算到？

林舟野呢？那一刻他在想些什麼？

徐行分明在他眼裡看到了明确的欣喜和濃濃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