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們擡在手裡的爛木頭看起來怎麼有點眼熟?”把蛇提在手裡,北喬撿起地上的傘重新撐好,跟着這群玩家向醫館走去。
“等一下!那是我的闆子!”不知道從哪個角落裡鑽出來的範柯毫無形象地拔腿追了上去。
北喬腳步不停,繼續往前走:嗯,實錘了,那就是被範柯弄丢的飛天闆子。
北喬拎着蛇趕到醫館的時候,南藝已經慘白着臉拎着藥包從醫館裡走出來了,腳步雖然不穩,但到底還能自己走路,就是衣服上的草屑和泥土有點多,看起來挺狼狽的。
“喲,已經解毒了?沒事了?”北喬停下腳步打了聲招呼。
“沒解毒,我就沒中毒。”南藝邊走邊撓胳膊:“這些藥是治過敏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哪種蟲子把他咬過敏了,反正他現在得趕緊回去煮藥喝,不然待會兒會更加難受。腿麻?那是當時緊張造成的錯覺。
把南藝一路擡過來的飛天闆子,已經被追上來的範柯拿出購買證明要回去了。因為大家在找闆子這件事上出過力,他就給大家講了一些自己修仙的經曆當做報酬。北喬走進門的時候,他正帶着一群聽得起勁兒的玩家往外走。
“我手裡隻有最基礎的功法,不能外傳,你們想學,要麼去那種宗門的附屬縣城裡買功法,要麼拜入宗門兌換功法,偷學功法會被廢掉的。别不信,功法的版權問題可是非常受重視的,偷學的人就算是修煉得再厲害,也有更厲害的宗門弟子來收拾,弟子收拾不了那就派長老收拾……入宗門難不難?當然難了!就拿我在的宗門為例,每年拜山的人成千上萬,入門的人不過百十人而已,有些年份的入門人數甚至不夠十人,你說難不難?”
北喬對着正說得起勁兒的範柯點點頭,收起傘拎着蛇繞過這群人,徑直走到齊芷面前:“阿芷,忙完了?”
“暫時忙完了,太累了。”齊芷放下筆伸了個懶腰,看到北喬手裡拎着的那條蛇後吓了一大跳,趕緊站起來各種翻北喬的袖子:“你拎着條毒蛇幹嘛?是被蛇咬了嗎?咬在哪裡?”
“我沒被咬……你說這是條毒蛇?可南藝說他沒中毒啊。”北喬聞言迅速把傘丢到齊芷面前的桌子上,抓起旁邊齊芷用來捆草藥紙包的細繩,把蛇嘴又捆了一遍。
毒蛇:“……”至于嗎?你至于嗎!
得知北喬沒有中毒,齊芷松了口氣,放開北喬的袖子坐回凳子上:“他的傷口是沒毒,但你手裡拿的這條蛇是毒蛇。這條蛇你還打算要嗎?不要的話我拿去處理一下,可以入藥。”
“我用不上,你盡管拿去。”北喬把捆成粽子的毒蛇遞給雙眼發亮的齊芷:“這條蛇真的有毒?那村口的草叢裡應該還有一條咬了人卻沒有毒的蛇,要不要跟村長說一聲?”被蛇咬到的話,就算沒毒,傷口感染也是一件麻煩事。
“看來是村口的驅獸粉失效了,不用說,我再配一點驅獸粉就好。啊,還得找村長報銷一下藥粉錢。”齊芷從桌子底下找出一個結實的籠子,小心翼翼地把蛇關進去,把蛇的腦袋系在籠子上,開始給蛇拔牙:“剛好你來了,有人拜托我問你件事,你的镖局打算招人嗎?”
北喬拍了拍腰間的錢袋子:“這不是打不打算的問題,實在是雇不起人。村裡的人大多自給自足,在這裡賺不到太多錢,沒有餘錢雇人啊。”
如果可以,北喬也不想凡事親力親為,一切都是沒錢鬧的。她自己不是什麼有名的俠客,自家的镖局也沒有名氣,短時間内是接不到大單子的,時間長了……也不一定能接到。
北喬:如果這個時候突然天降大單,那絕對是陷阱不是餡餅。
“不是長期幹,是兼職那種。”齊芷把拔下來的蛇牙放到一邊:“她也是咱們村的,叫李青青,職業是畫師,武術技能中級,擅長鎖喉擒拿,跑步速度飛快,負重能跑二十裡路,當镖師還是能勝任的。怎麼樣?條件不錯吧?”
北喬思索了一會兒:“如果性情合得來,人品也好,我可以考慮。但我要提前确定一件事,她能接受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收入嗎?我這邊應該很長時間都不會賺太多錢,甚至不會管吃管住。”一般人找兼職的目的都是為了賺錢,但目前一切剛起步的北喬保證不了這一點。
因為自己的居民号就住在镖局後面,為了安全考慮,北喬不打算讓其他人住進镖局裡。說她性子軸也好,說她太過小心也罷,安全是她的底線,這一點她是不會改變的。
另外,其他地方跟元山村不一樣。元山村是新手村,大家大多是玩家,北喬可以安心地在這裡分發小廣告,宣傳自己的镖局,給自己拉生意。而在村外,她是不敢這麼做的,因為她沒有足夠打動人的财力,也沒有明面上的背景可以依靠,若是擅自在别人的地盤上開拓市場,誰知道會不會觸動别人的利益,導緻自身遭遇不測呢?
“這個她應該沒問題,已經說了是兼職,肯定不能包吃包住的。”齊芷不确定地回答。
北喬搖搖頭:“最好還是白紙黑字确定下來,應該這種事情,在生意中最是麻煩……這樣吧,我去論壇裡放個兼職廣告,她想來就來,其他人也是,還可以自帶生意來,到時候接不接看情況。”
“好吧,我會提醒她去看論壇的。”
“那我可以應聘嗎?”一個身形健碩的男子背着弓箭從外面走了進來。
“你是……辛獵戶?”北喬很快從記憶中翻出了對方的身份:玩家,元山村獵戶,名字辛集,之前沒有交集。
“沒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