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喬早安，我沒啥事，隻是被拉住唠了一會兒。至于這位，她叫……哦，她沒有自我介紹，隻說是來跟我道歉的。”餘倩鼓起腮幫子:“老實說，我心裡還是不怎麼痛快。”隻有被欺負的人才知道，當時心裡受到的傷害，根本就不是一句對不起能撫平的。

“也不用說得這麼直白吧。”苗欣不自在地掏出自己的錢袋:“我知道一句對不起沒什麼分量，所以，所以……你不覺得市儈和冒犯的話，我可以直接給錢！”

餘倩:“……”

餘倩:“我倒不是覺得市儈，但是……”言語形容不出來，總之心情非常複雜。

“所以你想要多少？我是真的不知道怎麼選賠禮啊。”苗欣誠懇地把錢袋又往前送了送。

“這……”餘倩心情更複雜了。

“對呀，你想要多少？”其他幾個曾經對餘倩冷嘲熱諷的女學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打聽着找到了這裡，圍着餘倩别别扭扭地道歉:“對不起，我們之前錯怪你了。”

前天她們集體諷刺餘倩，主要原因并非是男女之情，而是在人生地不熟的情況下，她們覺得本校同學說的話更值得信任一些。

出門在外，因為各種意外情況，她們學校的車隊有時會在一些偏僻的村莊落腳。而在住宿的時候，她們不止一次碰到過騷擾，有些村民甚至派小孩子誘騙她們單獨外出，圖謀不軌。因此，在外面落腳的時候，她們都盡量選擇抱團行動，遇事也更信任同行的同學，不論男女。

“喬喬，我，我怎麼辦？”對面人多勢衆，餘倩有點扛不住，于是溜到了北喬身後。

“我給不了什麼意見。”北喬聳肩:“為了防止事後遺忘，我都是有仇當場就報，事後再看情況。”如果對方不服氣，那就再出手一次。

“啊……”餘倩有點發愁:怎麼辦呢？不要吧，不甘心！要吧，又能要什麼呢？一時半會兒還真想不到自己需要什麼。

“我們今天就要離開了，麻煩你快點想。”女學生們心裡有歉意，但不算多。

“你們，你們看着給吧！什麼都可以……不給也可以！”餘倩決定不難為自己，把問題直接抛回去。

“這……”這下子輪到女生們為難了:看着給?怎麼給?給什麼比較合适?不給合不合适?

“請把門口讓開，镖局還得做生意。”北喬把這群女學生往旁邊趕了趕，揚手跟在街對面路過的李青青打了招呼:“青青早，你現在就要出發了？”

“沒錯，少镖頭早！”李青青在街對面停下腳步揮揮手:“我去馬場拉車了，大概下午就能回來，走喽！”平時叫喬喬，但上班的時候，李青青還是喜歡喊北喬少镖頭。

“好的，一路順風！”北喬點點頭，轉身看向一旁還在面面相觑的女學生們:“幾位……需要凳子嗎？”看這架勢，一時半會兒好像商量不出什麼章程來，要不要坐下來商量一會兒?

“不用，我們馬上就好。”女學生們連連擺手。

“我需要凳子！”餘倩舉着手湊過來。

北喬往旁邊讓了一下:“凳子在牆邊，自己進去拿……你今天不用趕稿嗎？”這都歇了多少天了，就不怕趕不上下一次的截稿日嗎？

“讓我再偷懶一會兒啦！就一會兒！對了，你們要是想不出來送什麼東西給我的話，可以跟我說那個家夥的壞話！就像那天說我那樣！”餘倩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能讓自己打開心結的方法。

“這……”女學生們有些猶豫:“在大街上說别人的壞話，是不是不太好?”

“哈？當時你們說我的時候，不也是在大街上嗎？”餘倩瞪大了眼睛。

女學生們:“……”不然呢？跟人吵架的時候還要當街臨時租個房子掩人耳目不成?

“喬喬……”餘倩扯着北喬的袖子晃晃，委屈巴巴地看過去。

“服了你了，就一個時辰。”北喬把大門敞開:“大家進來吧，我可以提供場地租賃服務，租金……你們看着給。”反正镖局不務正業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這也要收錢?隻是借個地方。”

“你們住客棧也是借地方，一樣的道理。當然，你們願意在大街上聊天也可以，我是無所謂。”北喬不在意地扶着門闆:免費的先河是不能開的，村裡現在沒有愛占便宜的人，不代表以後不會有。

“算了，就當是給個茶水錢。”苗欣第一個走進來，從錢袋裡掏出一塊碎銀塞進北喬手裡。文瑜自覺地排隊跟在她身後，等着交錢進門:“這裡是有茶水的吧？”

“有的。”北喬從容地接過碎銀:隻要有錢，茶水可以有，反正就是燒壺熱水的事。

像苗欣和文瑜這樣願意掏錢的人數隻占一半，剩下的女生要麼道完歉扭頭就走，要麼随便往餘倩手裡塞一樣東西就扭頭跑開:“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把錢給镖局算什麼事?”

“啊……”餘倩手裡捧着一本書，目送對方離開:道理我都懂，但是我要你的課本幹嘛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