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沒有熱鬧可以看了,醫館門口的人便徹底散去,各自回家了。做完筆錄的師爺回府衙又喊來幾個捕快,讓他們幫着章捕頭保護岑溪,防止他再次遭遇毒手。
不管怎麼說,岑溪現在畢竟在青天城的地盤上,如果讓他在捕快的眼皮底下出事,之後的事情會變得非常麻煩。
第四天災灌水群
玩家甲:感謝好心人的消息,所以青天城有個叫岑溪的人差點沒命了?
玩家丙:哦,這事我在青天城的論壇裡看到過,整個城至少有五分之一的人都去看熱鬧去了。
玩家丁:怎麼哪兒都有你?你不是跟人家拼車,一人跑一段路嗎?怎麼過去了這麼久還不下線。
玩家丙:時間還沒到呢,我負責跑夜路。
玩家甲:不是,你不要命了你跑夜路?
玩家丙:又不是跑一整晚,隻是前半夜和淩晨跑一跑。
玩家丙:不說了,馬上就要輪到我駕車了。嘿,我說不定能比某人早一步到呢?
玩家甲:……這有什麼好比的?
另一邊,被傷藥強行吊命的周雅琪受不了傷口的疼痛,準備下線休息一下。閉上眼睛慢慢靠到背後的牆上,她緩緩地呼了一口氣:特麼的,太疼了!
狗子此時大概是暫時說夠了,面對不再有反應的周雅琪,他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地坐在一旁。擺在他面前的是一桌非常豐盛的飯菜,但不知道為什麼,他隻是拿着桌上的酒一口一口地悶着,完全沒有動筷子的意思。
“我大概馬上就要死了。”半晌,他突然憋出這麼一句話。
正準備下線的周雅琪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怎麼着,不會是打算讓我這個受害者安慰你吧?不好意思,不接受洗白,你就是個間接殺人的綁架犯!
“難怪少爺之前給了我那麼多錢,原來是知道這筆錢我根本就花不出去!”狗子自言自語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大吼一聲,把一桌子飯菜掀到了地上。看着滿地狼藉,他還不解氣,又瞪着一雙充滿血絲的眼睛看向周雅琪,兩隻手不自覺地攥了起來,關節嘎吧作響。
得,又不能下線了啊,這人真麻煩,死到臨頭還要惡心人一把……周雅琪不耐煩地睜開眼睛,背在身後的手在身下的草叢裡一翻,找到之前藏好的邊緣鋒利的碎片握在手裡,利落地割開已經被磨得差不多的繩子:被人算計緻死都不敢反抗,投個人胎卻活成一副狗樣……啊,不對,這樣說辱狗了。
“既然少爺不仁不義,我也沒有聽話的必要了……”
周雅琪擡起一邊的眼皮,坐起來換了個姿勢:都要沒命了,還隻喊少爺不喊本名,啧啧……說完沒啊?放狠話也這麼啰嗦,真是服了,我很疼啊,你能不能快點?
狗子接下來放的狠話太髒了,周雅琪沒有注意聽,她隻專心盯着兩人之間的距離,做好随時暴起的準備。然而,她白準備了一場,因為桌上的酒有毒,這家夥還沒來得及把狠話放完,就口吐鮮血,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她的面前,當場七竅流血,死不瞑目。
雖然不用自己動手了,但親眼看到有人死在自己面前的感覺還是很糟糕。周雅琪丢掉手裡的碎片,趴在地上幹嘔了兩下,還沒嘔完又趕緊掙紮着挪到另一個地方去,擰巴着臉大口喘氣:“嘔,臭死了!”靠,這地上的柴草肯定有幾個月沒換過了!
“嗯,差不多了,可以安心等死了。”好不容易緩過勁來,周雅琪咳嗽着掏出手帕擦擦嘴,一隻手按住身上最嚴重的傷口,另一隻手撐着身體,緩慢地向門外移動過去:“但在那之前,我得換個幹淨一點的地方。”找一個幹淨的角落等待銷号是她最後的倔強。
“群主!啊啊啊我終于找到你了!”
“唉,死不成了。”剛挪出門的周雅琪歎了口氣,懶洋洋地往敞開的門闆上一趴:“你們是怎麼認出我來的?聲音小點,不怕招來人嗎?”自己倒是不怕銷号,但若是連累了别人,那就有些過意不去了。
至于為什麼是趴在門上,不好意思,沒力氣去擺更加帥氣的姿勢了,反正自己看不到,别人就湊合看吧。
“身受重傷還不肯喊救命的,除了群主你還能有誰?”爬牆進來的兩個玩家灰頭土臉地跳到地上,拍掉身上的灰塵走過來:“這破地方哪有别人啊!鬧鬼都嫌沒觀衆……卧槽,裡邊居然還有個人!”
“不用怕,人已經死了。”
“卧槽,群主威武!”
“……不是我幹的。”周雅琪有點累了,整個人趴在門闆上,軟綿綿地往地上滑去。本來還在喊威武的兩個玩家吓了一跳,趕緊跑過去把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