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底嚴不嚴重啊？”

“看着嚴重而已，沒見我們當天下午還繼續上課了……喂喂喂你别哭啊！”

“嗚……”

好不容易哄得小師妹不哭了，六師姐拉過還有些遲疑的大師姐，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跟她講了一遍。

當初松陵派随便找了個借口找茬，秋華門的長老習慣性地做出退讓，結果對方用開玩笑的語氣提出要幾個秋華門弟子給弟子們當貼身侍女。

也不知道在場的五長老是怎麼想的，她居然真的把視線轉移到了身旁的弟子身上，做出一副打算選人的表情。如今已經不怎麼管事的太上長老得知這件事直接殺去了待客大廳，先是給了五長老一個大耳刮子，之後親自上陣把被盯上的女弟子們挨個打得鼻青臉腫嘴歪眼斜，才讓松陵派的人失去了要人的興趣。

“就是你們突然集體戴面紗的那天嗎？”大師姐想起有一天練完劍去吃飯時，看到很多人戴着面紗浩浩蕩蕩地向食堂走去。

“是啊，事後太上長老還嫌我們表情扭曲得不夠厲害，裝得不夠凄慘，還說了我們一頓。”六師姐抹了把臉，彎腰駝背，模仿太上長老的語氣，甕聲甕氣地說道:“做得不錯，但表情應該再猙獰一些，喊得凄厲一點更好！隻要猙獰到沒有人敢打你的主意，你就暫時安全了！”

“暫時安全?”

“不然呢？這世上如果有絕對安全的地方，世人逢年過節又何必祈求平安康健呢？直接搬去絕對安全的地方不就得了。”六師姐直起腰來，捶了捶後背。

太上長老還說過，比起哭泣，她更希望大家憤怒，記住這種無力感，然後強大起來。不過煽情這事她實在是不擅長，所以就沒提這事。

“所以，五長老是因為這事才被關起來的嗎？”小師妹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

“本來掌門是打算隻廢掉她的武功，防止她對弟子下手的。”六師姐聳聳肩:“但太上長老覺得，五長老會幹出賣弟子這種破事純屬吃太飽撐的，所以，她把人扔去碼頭，讓五長老自力更生去了。”

秋華門不是沒活幹，但太上長老擔心那些不知人間險惡的弟子們會心軟，甯可費點勁兒也要把人丢得遠一些，還雇了個離開師門的弟子幫忙看着，有償那種。

“所以這些事情你們都知道，單瞞着我跟大師姐?”小師妹氣呼呼地把臉怼進身旁二師姐的懷裡。

“我是不想瞞着，但大家都覺得師姐光是練武就很辛苦了，沒有必要說這些瑣事給她增加煩惱，至于你……”

“你們有沒有覺得，話題已經跑偏很久了?”二師姐揉揉小師妹的腦袋，往外面看了一眼:“咱們可不能一直堵着人家商會的門啊。”

“啊，對，咱們剛才是打算說……說什麼來着?”小師妹擡起頭一臉茫然。

“……說怎麼解決現在這個狀況啊！”六師姐又想拍桌子了。

“解決?咱們的東西不愁賣吧？”小師妹不明白這個問題有什麼好糾結的:“實在不行，我去找認識的小姐妹，她們都很喜歡咱們賣的東西。”

“不是那個問題……”

“找之前那個人試試吧。”大師姐站起身來。

二師姐愣了一下，馬上反應過來：“是那個連松陵派大師兄都有點忌憚的人嗎?師姐，你知道對方的來路嗎？”

“不知道，但她總不會比松陵派的人更糟糕吧？”大師姐示意其他人跟上。

守在門口的師姐妹把商會大門打開，之後跟着大師姐向樓上走去。外面的人看到門開了，試探着走進來，見沒有人驅趕他們，便立刻坐下來左顧右盼，試圖搜索八卦的氣息。然而遺憾的是，大廳裡現在一個人都沒有。

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在樓上跟北喬聊天摸魚的工作人員在心中歎了口氣，第一時間去開水房拎了壺茶水，挂着營業微笑跑下樓。北喬在樓上等了一會兒，正準備下樓去地下室，卻被秋華門的人在樓梯上攔了個正着。

“做生意?和我。”北喬饒有興緻地看向對方:這是什麼神展開?我看起來像是個商人嗎？

“是的，我們很有誠意。”大師姐開口之後才覺得自己有點唐突，但作為性子耿直的武癡，她在人際交往這方面并不擅長，被人反問之後，除了打直球之外，一時也不知道還應該做些什麼。

“該說有沒有呢?”北喬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但凡你晚兩年出現，讓我先在異世發展一下呢？現在的我真的是……等等，好像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拜托了。”大師姐沖着北喬笑笑，習慣性地使用了退讓的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