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裡的回聲很響,北喬在喘氣的時候,都能聽到另一個呼吸聲在自己附近回蕩,就好像旁邊還有一個人似的……等等,聲音不對勁!北喬眼神一厲,舉着鑿子快步後退:“誰在那裡?”
對方沒有回應北喬的質問,呼吸的頻率也沒有任何變化。北喬皺着眉頭又問了一遍,見依然無人回答,便試探着把燈籠往前探了探:人呢?聽聲音應該是在這附近沒錯……卧槽!
看到在角落裡蹲着打盹的小孩,北喬震驚得差點當場爆粗口:什麼情況?上一批挖礦的遊客把孩子落下了嗎?這麼心大嗎?
索性挖礦時間都要結束了,北喬見小孩睡得很沉,怎麼喊也喊不醒,便提着燈籠快步走出去,跟坐在洞口的衙役說了一聲。
“小孩?怎麼可能,今天就沒有人帶小孩來挖礦的,昨天我們走之前也都檢查過,沒有人在裡面。”雖然不太相信北喬說的話,但聽說裡面待着的是個小孩子,自己家裡也有孩子的衙役還是拿過北喬手裡地燈籠走進礦洞裡,嘴裡還嘀咕着:“騙人的吧,如果真有小孩,怎麼不自己抱出來……”
“老黑,過來幫忙!”幾分鐘後,衙役一手提着燈籠一手抱着一個灰撲撲的小孩,手忙腳亂地從礦洞裡跑了出來:“這小子昏過去了!”
坐在桌子後面的老黑揉着眼睛站起來,看到被抱出礦洞的小孩,驚得整個人都精神了:“哪個小子……卧槽,他什麼時候進去的?”
“誰知道!”
老黑把昏迷不醒的小孩抱在桌子上喂了點水,從礦洞裡把小孩抱出來的衙役扯着嗓子朝山下喊了一聲,讓有空閑的攤主幫忙通知一下小孩的家長。雖然有心親自去,但現在他們在當班,不能擅離職守。
小孩的舅舅就在附近,聽說這事之後立刻趕了過來,身後還拉着一個跑得喘不上氣來的老大夫。
被衙役忘在一邊的北喬見沒人搭理她,便自己把燈籠裡還在燃燒的蠟燭吹滅,放下燈籠抱着竹簍轉身離開,準備去還挖掘工具。洞外的涼棚下又來了幾個陌生人,之前的黃牛正在跟他們推銷号碼牌,不過他們的注意力全都在看熱鬧上,完全沒有掏錢買東西的打算。
在台階上,北喬與小孩的舅舅擦肩而過,并未停留。被小孩家長拉着手各種感謝的情形是不存在的,對于衙役直接把功勞全部攬下這件事,北喬并不在意,畢竟自己隻是發現了小孩,後續的事情她全程都未參與。
至于為什麼不參與,隻能說,直覺告訴北喬,小孩身上的事情很麻煩。礦洞裡出入的人一天得有上百人,衙役輪班守在礦洞門口并未離開,在這種情況下,一個看起來不是習武高手的小孩莫名其妙地出現在那裡,還沒有被之前挖礦的人發現,這事不管是不是人為的,聽起來都夠邪門的。
“小姑娘不買個竹簍嗎?抱着石頭怪累的,我們家的竹簍非常結實,出門在外還能當凳子坐。”攤主戀戀不舍地把押金從錢袋裡掏出來。
“不了,總共也沒挖幾塊。”北喬擺擺手,把竹簍裡的石塊掏出來放進背包裡,從攤主手中拿回了押金。
“那要珠串嗎?一百零八顆珠子,轉運的,可靈驗了!”旁邊珠寶攤的攤主舉起自己攤上的珠串,熱情地邀請北喬試戴。在礦洞裡挖不出好東西的遊客向來都會在攤上買點飾品回去,有些講究儀式感的遊客還會拜托攤主幫忙加工自己挖出來的普通石頭,因為有工藝要求,手工費甚至比成品的珠串還要貴一點。
“不用了。”北喬擺擺手,加快腳步離開,沒有在任何一個攤位上停留。礦洞附近人員成分複雜,她無法安心下線,長時間在線的她沒法刷新狀态,口渴和疲憊的感覺讓她有點煩躁,不太想費心思說客套話。
兜着新鮮出爐的礦石,北喬下山雇了一輛人力車把自己送回客棧。回到房間之後,她下線喝了點水,在沙發上趴了好一會兒才重新上線,把挖到的東西從袖子裡掏出來擺在桌子上仔細端詳: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