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北喬覺得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似乎有點太多了,頓時有了點想法。坐在馬車裡,北喬打開商會界面,又雇了一批玩家,發布了一個出城的任務。
昨天做任務的玩家并未離城,北喬在原地等了一刻鐘的時間,就把接到任務的玩家全部等來了。一輛帶着花香的雙駕馬車,在逐月城有心人的注視下,被玩家簇擁着十分招搖地從城門口離開了這座城市。
雙駕馬車在玩家的列隊護衛下,浩浩蕩蕩地出了城。之後,就像昨晚一樣,玩家們陸續在路上離開,消失在四面八方的角落裡。
“我就知道!”偷偷跟上來的二流子一臉驚喜:“這家夥根本就不是什麼世家子弟,不過是租了一群人當門面,嘿!”不過就是這樣的人身上的油水多,劫了還不怕有人秋後算賬!
“咱們真要劫他嗎?銀掌櫃那邊……”被二流子連哄帶騙拽來的侄子握着刀畏畏縮縮地站在一邊,一臉猶豫不決。
“嗤,一個運氣好的小娘皮,她懂什麼?咱們隻要劫了這家夥,就不需要再當苦力了。穿着這個小白臉的行頭冒充有錢人,什麼榮華富貴騙不來?到了那時,别說是奇珍閣了,就算是修仙也使得!”二流子舔舔嘴唇:“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要是願意一輩子給别人打零工,為了幾個銅闆點頭哈腰伏低做小,一輩子吃不上山珍海味,當個清清白白死了都沒人在乎的下人,那就閉緊嘴巴滾回去吧!”
“我……”
“不管你了,我先上了!”二流子揮舞着從後廚偷來的剔骨刀沖了過去:“此路由我開……我的娘哎!官爺饒命呐!”剛才還看着後面馬背上坐着的是稻草人,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變成捕快大人了呢?剛當上土匪就被逮個正着,這是什麼人間噩夢!
被北喬報官喊來的官方工作人員,現任逐月城王捕快:這個月的績效完成喽,美滋滋。
被北喬吸引過來的自然不止二流子這一撥人,隻是其他人跑得比二流子慢了一些,見他被抓住之後,他們立刻在遠處四散跑開,還有一些人尚未來得及從暗中跳出來,幹脆就那麼待在了原地,打算看看情況再說。
他們的确不希望犯到官方人員手裡,但這件事的前提是他們面對的利益不夠大。如果有人在馬車上發現足夠讓人心動的财帛,眼前看似平靜的局面就會立刻被打破。捕快也是人,雙拳難敵四手,更别提他隻有一個人,周圍埋伏的人卻有很多。襲擊官方人員是重罪,但每年被歹徒襲擊甚至死亡的官吏一直是存在的。
“他們在等什麼呢?”同樣潛伏在附近的玩家已經很熟練地開始下一階段的任務了,為了方便互相交流,他們兩人為一組互相合作,其中一人打開論壇在任務群裡與其他玩家交流,另一個人則時刻盯緊外面的情況,随時準備好跳起來拖着同伴一起逃跑:“虧得今天不熱也不冷。”潛伏隻有在屏幕上看才是帥氣的,實際做起來很辛苦。
“還能等什麼,等一個機會把别人吃掉呗,一群鬣狗。”把自己裹在披風裡的玩家露出腦袋喘了口氣:“嗯?聊天群界面怎麼還在?”
“很顯然,咱們跟其他人的距離很遠,不會影響到論壇。”
“……靠,那我剛才不是白受罪了?”玩家的披風是深色的,材質不透風,由于全方位包裹才能隔絕其他人對論壇界面的影響,他把自己從頭到腳裹得很嚴實,結果差點在這個涼爽的秋天把自己熱中暑。
說話間,其他玩家已經開始行動了。為了盡量避免受到因果影響,玩家不會主動出手打人,但隻要土著對他們動手,玩家就會特别開心地出手反擊:你動手了,我這就不是打人而是反抗了,懂?看招!
土著表示不想懂,并且對今天的行動感到非常後悔。本來他們以為北喬隻是一個普普通通還有點小錢的騙子,是個油水足夠多的肥羊,沒想到小肥羊搖身一變成了大灰狼,不僅沒有讓他們吃到甜頭,還把他們折騰得遍體鱗傷。
動了歪心眼結果慘遭毒打的土著們:你一個世家貴公子,正常地以勢壓人不行嗎?為什麼非要跟我們玩空城計玩心眼?顯擺你有腦子?行,你厲害,你厲害行了吧?
“混蛋!”其中一個土著不知道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被氣瘋了,居然朝着馬車的方向投擲出一把匕首。匕首穿過人群,穿過窗口,精準地刺中了映在窗簾上的那個身影。然而,裡面卻沒有傳來慘叫聲。
過了一會兒,車廂裡的人影開始活動起來,稻草捆成的手臂掀開窗簾,一個腦袋上插着小花,胸口插着匕首的稻草人把腦袋探了出來,慢悠悠地在窗口以窗口中心為原點轉了一圈,之後才把窗簾放了下來。
土著們:“……”這是什麼嘲諷的新形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