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真有賊呢,灰灰它們不是在守夜嗎……北喬走過去看了一眼:哦呀,吓成雕像了啊,這是睜着眼睛暈過去了嗎?
“呃。”還沒換班的灰灰把腦袋湊過來蹭蹭北喬的胳膊,回頭對着躺在地上的人露出嘲諷的表情:活該!
被吵醒的紅紅和白白:沒到換班的時間?那接着睡。跟主人撒嬌?不存在的,把本職工作做到位就完事了。
之前有事暫時離開的夜班店員注意到了在馬棚裡站着的北喬,連忙走過來一探究竟。見是在店裡入住的客人,他松了口氣,詢問北喬有什麼事情,為什麼要待在馬棚裡。
店員:高情商,客人需要什麼幫助嗎?低情商,能别大晚上地在馬棚裡逗留嗎?這裡又不隻有你的馬,你總是站在這裡不走,我有點心慌呀!
“沒什麼,就是聽到了一點動靜,然後過來的時候就看到這個人從我的馬車上摔下來,變成這樣了。”北喬側身讓開,露出躺在地上的人,詢問店員是否認識他:“我還沒來得及查看是否有東西失竊。”
店員湊過來看了一眼,臉色頓時變得有些奇怪:“他呀,不能說認識,就是平時知道有這麼個人。這人吧,不大正經,手腳也不幹淨,但他從來都不會把東西拿走,隻是愛搗亂,官府那邊雖然厭惡他,卻也不怎麼愛管他,隻說别人如果遇到他,可以揍一頓出氣。”
“哦……”北喬挑眉:這作風,有點耳熟,好像在某些作品裡見過。
“客人,您這是……揍完了嗎?需要我們幫忙處理嗎?”店員表示這貨也不是第一次來客棧了,上面已經有處理他的正規流程了。不過,這個客人真是厲害啊,居然能把人揍得一點也看不出來外傷,還能讓這個糟心玩意遭受那麼大的精神刺激……師傅!我想學這個!
“我沒揍他,是他自己摔下來的。”北喬抱着胳膊搖搖頭,抽出車廂上固定着的棍子,挑開車簾往裡面看了一眼,眼皮不由得跳了一下:“……可能是沒踩穩掉下來了吧。”
北喬:嗯,确定過了,車裡沒有同夥。想想也是,若是車裡有人,坐騎們早就該發脾氣了,就是……沒想到車裡的稻草人居然還挺吓人的。
之前把馬車停在這裡時,北喬隻給稻草人調整了一下姿勢,打算吓人一跳。但不知道稻草人裡藏的花種受到了什麼影響,居然提前發芽了,發芽的位置還非常微妙。
原本稻草人身體裡的花種是在頭頂上的,等日後每天澆點水,就能慢慢長成頭頂鮮花的模樣。但大概是白天打架的時候磕碰得太厲害,導緻稻草人頭頂上的花種掉落到面部的位置,再加上不明原因的外部刺激,使得種子提前發芽,從稻草人眼睛的位置鑽了出來。窗外的樹影斑駁,映在稻草人面部上的形狀有點像骷髅頭,而冒出嫩芽的地方,剛好在骷髅頭眼睛的位置,看起來有些恐怖。若是嫩芽長成花苞,最後綻放開來,這一幕或許能不那麼恐怖一些,甚至有種怪誕的美感?
注意到北喬語氣的遲疑,偷偷往車裡看了一眼的店員:“嘶……”難怪這家夥吓成這樣,客人,您幹得漂亮!
搞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店員目送檢查完車廂的北喬離開,之後跟拖木棍一樣把躺在地上的人拖走,丢到客棧後門門外,離開之前朝那人潑了一臉盆水打算把人叫醒。
溫柔?不存在的。這家夥就是個厚臉皮,慣愛得寸進尺蹬鼻子上臉,隻要稍微給他一點好臉色,這家夥就敢燦爛給你看。
“這一天天地,就不能消停點,幹點人事?”店員收回洗臉盆搖搖頭:“把自己整得跟過街老鼠似的……嗯,怎麼還不動彈?”
客棧後門行人不多,但在那人被扔出門之後,附近街頭路過的人還是忍不住悄悄過來看了一眼,想知道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确定沒有危險之後,幾個膽子大的人結伴湊過來,扒拉了一下躺在地上的人,認出那人的身份之後,當場嫌棄得後退數步:“卧槽怎麼是這玩意?”晦氣死了!
“不用擔心,他現在暈着,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裝的。”店員用臉盆底部磕了磕那人的臉:“整整一盆水下去都沒醒,也不知道咋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