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鴻自問沒有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更想不到會與誰結仇。
她皺眉,“在下天一宗沈清鴻,不知閣下是何人,你我之間是否有些誤會?”
“交出天書九卷,饒爾不死。”
聞言,沈清鴻陡然變色,當初師尊拿着天書九卷前去淩霄門,中途卻被人截殺,天書九卷不翼而飛,而師尊身上的緻命傷便是合歡宗的密法,隻有達到化神境的人才能使出此招,而這世間唯有合歡宗主能達到此境界。
“你是合歡宗的人?還我師尊命來!”沈驚鴻目眦欲裂。
來人一言不發,再次出手。
此人招式狠辣,劍劍朝着沈清鴻的要害刺去。
劍光破空而來,帶着濃厚的威壓,沈清鴻運轉靈力,兩人聲影交錯,速度快的隻能看見人影。
周圍的樹木被劍氣掃到,落葉紛飛,是随着時間流逝,沈清鴻逐漸不敵。
她這次受傷嚴重,這幾天也不過剛剛恢複了一點而已,根本就不是來人的對手。
再次短兵相接,沈清鴻倒退兩步,吐出一口鮮血,染紅她的胸前的衣襟。
蒙面人的這一擊太過沉重,讓她難以招架。
沈清鴻擡手擦掉唇邊血迹,照這樣打下去,她早晚會死在這裡,要想辦法脫身才行。
調轉起身上全部的靈力,沈清鴻舉起長劍,劍光夾雜着奔騰的水勢,朝蒙面人襲去。
這破釜沉舟的一招,竟是讓人有些難以應對。
趁此機會,沈清鴻毫不猶豫的朝來時的山林中飛去。
眼看着人要跑,蒙面人冷哼一聲,舉劍劃出。
劍氣破空朝着沈清鴻襲去,沈清鴻悶哼一聲,借着擊來的力道迅速隐匿與山林之中。
于此同時,原本在小屋中安然入睡的婁危雪睜開雙眼。
她摸摸自己的眉心,與靈獸結的契約讓婁危雪感受到白團子的受傷。
“六六?”
婁危雪下意識喚道,她轉身看向身邊,空空如也,白團子根本就不在這裡。
暗道不好,婁危雪披上衣服,急忙出門,尋找着白團子的蹤迹。
找了一圈之後,婁危雪飛在高處,發現有一處山林在中間破了個口子。
難道是那裡?
婁危雪靠近,樹木倒了一地,周圍還有劍氣殘留,像是經過一番争鬥,隻不過婁危雪并沒有在原地尋找到任何蹤迹。
這時,簽訂的靈獸契約在突然有了反應。
看來她沒有找錯。
婁危雪立刻循着契約的指引找去,可惜的是契約隻指引了一會,在婁危雪找至一處山坡處便沒了反應。
她不死心,繼續尋找,看到一個人躺在在不遠處的地上,不知生死。
婁危雪皺眉走過去查看,女子的衣服上都是鮮血,看着受了很嚴重的傷,伸手撥開女子散落在面上的發絲,一張清冷出塵的面容映入婁危雪眼中。
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這不就是那天她中合歡散時,在夢裡看到的神仙姐姐嗎?
難道那天不是夢嗎?婁危雪怔忡,一時不知道那天的雲雨是真是假。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那些的時候,這人受傷這麼重,如果不管恐有生命之憂。
看來暫時隻能放棄尋找六六了,婁危雪歎了口氣,壓下心底的擔憂,她彎腰将女子打橫抱起,帶回山中小屋。
從溪水邊打來一盆清水,婁危雪将女子身上的衣服一層層脫下,瓷白的肌膚映入婁危雪的眼底,看的她微微發怔。
那晚的春色從腦海中浮現,一抹绯紅迅速爬上婁危雪的面頰,身體也有些燥熱。
直到冷風吹來,婁危雪才回過神,她猛拍了下自己的腦殼。
“婁危雪啊婁危雪,現在可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
彎腰将巾帕放到水裡打濕擰成半幹,看着昏睡不知身外事的人,婁危雪低低出聲。
“神仙姐姐,得罪了!”
婁危雪用濕帕擦去沈清鴻傷口上的血污,又簡單的給沈清鴻擦拭了全身,然後掏出傷藥灑在沈清鴻被劍劃破的傷口上。
一通忙活下來,婁危雪有些累了,她把桌邊的椅凳端過來守在床邊。
結果到了半夜,床上的人嘤咛出聲,眉心緊緊皺着,似乎極不舒服。
“這是怎麼了?”
婁危雪焦急查探,手指觸碰到沈清鴻的肌膚,像是碰到了一捧炭火。
她暗道不好,這恐怕是發燒了。
隻不過山裡哪能找到大夫,婁危雪也沒那種退燒的藥。
她重新打來一盆冷水,一遍遍的給沈清鴻擦拭着,直到天色将明,沈清鴻身上的熱度才消退。
婁危雪松了口氣,趴在床邊沉沉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