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看了一眼老者,見他并無異樣,才接着說下去。
“這惡徒心思歹毒,喪盡天良,最喜看親人反目,情人相殘,簡直是惡貫滿盈,罄竹難書。”
“就沒有人降得住他嗎?”
說到此處,連最看得開的老鬼道長也歎了口氣,“誰說沒有呢?可是能降伏住他的人已經不在了。剩下的…唉!也不必再提。”說完竟連連歎了好幾口氣。
老鬼道長說完後,其他幾位師祖臉上罕見地流露出一絲心痛之情。見如此,也沒人再說下去。
慧真見如此,立馬轉移話題,說起另外一件事情。
“昨日萬聖山玄夜城的弟子送過來一張請帖。盛邀前往。”說着,從身上拿出來一張請帖,遞給李慕之。
馬上就要到了六月初九,又是一年一度地祈神節,祈神節是玉州大陸最神聖的節日之一。不過提起祈神節,最繞不開的就是位于萬聖山的玄夜城。
玄夜城中居住着幾乎全是月族之人,他們神秘而且強大,孤僻離群而居。月族人對月亮以及遠居天上的神有着異于常人的狂熱,每隔十二年,他們就會舉辦一場聲勢浩大,舉世矚目的祈神活動,以感謝上神的恩賜。
屆時他們也會大開城門,人族可以自由出入其中,參觀當地特色地祈神活動;月族的曆史可以追溯到神魔大戰之際,誕生于魔族腹地,似人非人,似魔非魔,傳承下來無數奇珍異寶,他們不以為奇,可在人族看來,每一個都是不可多得,百年一遇的“寶物”,所以每至祈神節期間,人族都會有很多人前往玄夜城,期待一場奇遇。
老鬼道長圍着易沅打量了一圈,拍了拍手,笑道:“慕之,你還擔心玄夜城的祈神節,祈神宮無人可去,這不,來了個好弟子可以代你去喽!”
李慕之聽了老鬼道長的話,也是看向易沅,點了點頭。
“師祖,非去不可嗎?弟子舊傷未愈,恐怕不能擔此大任?”
易沅見系統沒有強制開始任務,下意識就想拒絕。
其他人還沒說話,老鬼道長就擺擺手,聽到易沅說有傷,更是笑嘻嘻勸道:“不行不行,那必須要去,有傷更得去了,玄夜城可是有好多奇珍異草,他們又精通醫道,你有傷去了更好!”
“弟子能力不足,又嘴笨憨傻,聽說那月族之人頗為清高自傲,萬一弟子一時失語,言語沖撞了他們,不僅自己遭劫,也令師門蒙羞。”
其他人還沒開口,老鬼道長就開始搶着回答,“這點你不必擔心,他們素來孤僻,生性坦率,你若誠心相待,他們絕不是那等不講道理之人。”
“弟子心小膽弱,陷入心魔至今,惶惶不可終日,不敢再入險境,也不敢見外人。”
“這次去玄夜城,由青璃帶着你們一起去,路上沒有幾個人敢惹她;修道之人不懼艱險,正好練練你的膽量。”語罷,拍着胸膛向易沅保證絕對沒有危險,安全的很。
易沅被他堵得啞口無言,一時語塞,再找不到一點理由不去。
可易沅分明記得,上次也有個人拍着胸脯保證沒有危險,結果還不是遇見了祈蘇,這種事情不保證還好,一旦話說出了口,肯定不會如願。
老鬼道長見她默着不說話,知道她再找不到緣由不去,笑呵呵拍拍手,“丫頭,你還有什麼話說?”
易沅無奈,眼神看向自己的師父,隻期待師父為自己說點什麼。
師父見他看向自己,也是一笑,解釋道:“月族素來擅長窺天之術,與我門派所修行的悟天道,知命數極為相似,所以每到祈神節,他們便會邀請我等一同前往,可是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情你也知道,衆多弟子在祈神宮無故失蹤,至今也無定論。稍有不慎,祈神宮危在旦夕。我與你師祖如今實在分身乏力,為師知道你剛拜入師門,一直未能引氣入體,根基不足,可……”
慧真長老說的極是,衆位師祖也是沒有再言語,今日祈神宮越發後繼無人,且不說易沅所在的祁神宮,其他門派也是很多年都未能招到一個内門弟子,即便後來祈神宮降低了标準,不是天資卓越也有機會成為内門弟子,可如今世道人心浮躁,各門各派的修行者總是希望走捷徑,妄圖一步登天。通過刻苦修行彌補天資上不足的弟子更是罕見。
修行尚且如此,能擔起弘揚宗門大任的弟子,今時今刻,更是找不到一個。
易沅這人性格吃軟不吃硬,見師父如此情真意切,也沒有理由再拒絕。
待易沅走後,空曠地天靈殿蓦地又多出來一個滄桑地聲音。在場其他人也并不為奇。
“慕之,讓她跟着過去,真的好嗎?”
“這本就是我們欠她的,是時候該還回來了。”
一聲歎息回蕩在殿内,良久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