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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連問把沈誕問得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
“……我為什麼要因為他生你的氣啊?”沈誕艱難地問出這話,對姜再霄口中的那個朋友介意很大:“你那個朋友算什麼朋友啊,你為他好他還生你的氣?”
姜再霄有些無奈:“他對象出軌,我已經很委婉地告誡他了,他還是選擇要和那個人走下去,說自己離開了他活不了,我是真沒法子。死戀愛腦。”
“出軌他還要繼續下去?”沈誕無法理解,又聯想到自己:“真有這種人?是因為沒實錘?”
“我和那個人親眼撞到他對象和别的Omega在公交車上接吻,那還不算實錘的話,世界就有病了好吧。”姜再霄靠着椅背嘟嘟囔囔。
平蘭才睡醒,打了個哈欠湊過來暈暈乎乎的湊熱鬧,“聊什麼呢……誰有病。”
沈誕看了姜再霄一眼,見姜再霄沒有想告訴第三個人的想法,便說:“沒誰。沒聊人。”
“那是什麼東西有病?”平蘭沒聽出來言外之意。
“也沒什麼東西有病。”沈誕把她的臉推回去。
平蘭本就沒睡醒,腦袋一歪,跟腦子裡的水被沈誕推晃蕩了似的發了暈,她扶了一下自己的頭,“我靠……雖然我們是Omega,但也男女授受不親的好吧。摸臉這麼暧昧的事也對我做。”
沈誕突然轉頭,把手往姜再霄身上擦,隻覺得汗毛都一根根豎起來了:“——你流口水!!!”
平蘭後知後覺地摸臉,看清楚手指上亮晶晶的不明液體,也吓自己一跳:“我靠,我靠……唐象!唐象,紙紙紙紙我靠好惡心。”
姜再霄:“?”
姜再霄看着自己襯衫上被抹上的一道深深的水印子,太陽穴突地一跳,但凡換個人來幹這事,他早炸了:“……沈誕你是我哥,你把Omega的口水往我身上擦?”
沈誕手頭一緊,被姜再霄一說才蓦地想起來他的同桌是個不折不扣的Alpha。
“……我冊…嗷……惹,我跟你換衣服?”沈誕急得沒了往日的體面,兩隻手指捏着姜再霄的袖口,避免濕掉的那塊衣服貼到姜再霄皮膚上,“不好意思啊,你在我旁邊就……忽然覺醒了曾經的某些習慣。”
把髒東西往姜再霄身上擦的習慣。
姜再霄沒有潔癖這種東西,為了沈誕舒心,自己髒點也無所謂。
但今非昔比,AO有别。
姜再霄從抽屜裡抽了好幾張紙出來擦濕掉的那塊,聽他這樣說像是聽了什麼笑話:“你穿我的衣服?”
他問沈誕,把自己問笑了:“你當還是小時候啊,棒棒糖都你吃一口我吃一口?我要是Omega的話,倒是可以和你換衣服穿。”
平蘭擦着臉,聽出來什麼不對勁:“什麼?你倆小時候認識?”
沈誕想起姜再霄之前跟自己說别把他倆以前的關系說出去的事兒,搶在了姜再霄前面說:“以前讀一個幼兒園。”
一邊說,他一邊趕忙拿過姜再霄手裡的紙,埋頭忙着擦袖子,遮掩自己說謊的緊張。
平蘭錯愕,不解:“啊??為什麼之前沒聽說?你倆讀一個幼兒園?幼兒園的事情你們都還記得?”
“不記得啊……”沈誕睫毛輕輕顫,這是他撒謊的一個小毛病,除開睫毛會輕輕顫,眼睛也會不自覺往右邊瞟。
姜再霄垂眸看着他努力掩飾自己的生理反應,收斂不住微妙的笑容,接話圓謊:“本來是不記得……但上周我們的媽媽遇到一塊兒了,一合計才發現我倆一起讀過幼兒園,那會兒我倆還玩得特好,恨不得褲子都穿同一條。”
平蘭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嘶……然後呢?”
“沒有然後,幼兒園畢業以後就沒有聯系了。”沈誕擦不幹姜再霄的袖子,就隻能一直牽着,兩個人的手藏在桌子下,别提有多怪。
平蘭有些失望:“怎麼不一起讀小學?既然是好朋友,就一直一直在一起玩啊,要是一直一起玩的話,現在你們肯定已經好得……好得……”
她差點沖到紅線,連忙拐彎:“好得如漆似膠知音難覓!”
當着别人的面嗑CP還是有點不合适的。
“……沒法一直玩兒吧,就算一起上了小學,他中途不還出國讀書了。”沈誕說。
姜再霄莫名覺得他是在借這件事怨自己當時要跟着祖父出國,留他在國内。
他看了沈誕一眼。
平蘭盯着姜再霄,覺得這一眼非常好品,她拖着長長的尾音,嗯道:“……那真可惜。”
姜再霄回眸,立即接話:“是啊真可惜。”
沈誕冷不丁道:“你最沒資格說‘真可惜’好吧。”
“哎喲,又不是真一起讀書讀到一半他走了,”平蘭擺手,“比喻嘛。不過真有緣分诶,現在你倆又重逢了,還坐在一起讀書。”
姜再霄說:“……是啊。”
“诶诶诶?!”班上忽然有人高揚聲音道:“顧哥把人揍進醫院了!!?”
沈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