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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來學校就各種社交,摸他的底細難道很難嗎?文娛部的人誰不知道他這點破事,就你天真的以為他真是他口中所說的那樣!”顧希峰斥責他昏頭。
沈誕被他愚蠢的堅持逗笑:“……是文旻西吧?扯什麼文娛部。這都是他說的?”
顧希峰不想在沈誕提文旻西,含糊了過去:“整個文娛部的人都知道。你不信,你就去查,他們家那個公司,叫青津裡,你自己去查。”
“青津裡?”沈誕覺得好耳熟。
“對,青色的青,津貼的津,裡外的裡,那隻不過是個中小型企業,你不信就自己去查證。”顧希峰說。
沈誕沉思了幾秒,想不出來這個名字在哪聽過,正要放棄思考這“青津裡”到底為什麼耳熟時,卻又蓦地想起來了。
——這不是白玉女士在他倆小學的時候和姜泰清先生商量着,弄給姜再霄來玩的一個公司嗎?
其名,還是姜再霄取的。
青字取于沈誕未來信息素氣味預測概率最大的青梅,津字取于他自己未來信息素氣味預測概率最大的酸梅湯的延伸,裡則取于裡塔集團的第一個字,至于為什麼,沈誕有點不太記得了。
當時溫微月女士還用自己的名義替沈誕給青津裡入駐了股份。
後來沈誕沒再聽過這名字,也就導緻他剛才一時間沒想起來。
“青津裡……”沈誕喃喃,當真掏出手機查了一下,草草看了兩眼。
青津裡,法定代表人白玉,股東四位……
沈誕抿唇,表情些許狐疑,眼皮撩起,緩緩地看向顧希峰,眉目間疑似有那麼幾分擔憂的神情:“……文娛部,都知道他家的企業是這個?”
比封境科技的董事姜泰清的夫人名叫白玉,是什麼很小衆的冷知識嗎?
文藝部的人要是都知道青津裡的存在,那就沒一個人覺得這個法定代表人和的名字姜再霄的姓,有那麼億點點神似比封境那個姜家的搭配嗎?
都瞎嗎還是沒腦子?
“很多人都知道,就你被蒙在鼓裡。”顧希峰沒看出來他那眼神是在看智障,還以為沈誕終于動搖了。
沈誕不是很信有那麼多人蠢成這樣:“我是問,文娛部的人都知道他們家開的這個公司?還是說,隻有文旻西知道?算了,換個問法。姜再霄為什麼要跟他或者他們說自己家的情況?”
明明姜再霄之前自己找到他,說不想透露自己的家庭情況。
這一問,倒是把顧希峰問得噎了一下,不知道沈誕怎麼那麼敏銳,來不及細想,索性破罐子破摔道:“……是,他确實沒主動說。是上次喝酒,他接了個誰的電話,我偶然聽到他提了這個公司。後來借着遊戲問了下,他就親口承認了,這就是他家的公司。”
“你别管别的七七八八的了,現在的問題是他對你的目的不純。他保不齊就是個鳳凰男!他對你的心思昭然若揭,挖了坑等你跳,隻有你還傻乎乎的覺得他單純無比!現在是朋友,以後呢?!我這是在救你,沈誕。”
沈誕想明白了。
上次喝酒的那群人,基本都不是什麼心細的,男男女女滿心鬼混,就算姜再霄說了這事兒,那群人也隻當是聽了個樂呵,再由旁人一說“這就是個不起眼的小公司”,便聽信下去,在心中輕巧地坐實了姜再霄家裡就是一個毫無财權的弱小形象。
偏生顧希峰和文旻西又是個蠢的,哪怕查了這個公司的基本信息,腦子也轉不過彎沒想那麼多。
但凡動動腦子,也不至于被姜再霄一句話糊弄得團團轉,現在反過來還說他傻乎乎的覺得姜再霄天真無比。
沈誕簡直無語到一句話都不想說。
“沈誕,小延。是,我是對不起你,我是做了錯事,你要打要罵我都認的,你選擇别人,我也、我也沒有辦法阻止!”顧希峰氣急道:“但是怎麼偏偏是姜再霄這種人?這種當面一套背面一套,虛僞無比的人?!我縱然不好,但他也比我好不到哪去啊……”
沈誕隐約聽出來了他還抱着希望的意思,不給面子地拉了臉,抱臂道:“顧希峰,我的意思應該表示得很清楚了。不管是現在你沒有資格和立場指點我的事情,還是我表明了你同樣沒資格随意诋毀我的朋友,這些都能彙聚成一個詞。”
沈誕說:“與你無關。”
沈誕說:“我清楚姜再霄是什麼樣的人,我更清楚他家是什麼樣的情況。我敢說比你更了解他。”
顧希峰打斷道:“你們才認識——”
“哪怕!”沈誕搶回話語的主宰權,铿锵有力地說:“我們才認識。哪怕我們才認識不到一個月,我也能很肯定的告訴你,在這個學校,沒有任何一個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是我的朋友,你們知道的事情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還輪不到你來提醒我關于他的種種事情。不論你是不是覺得我在胡言亂語還是别的什麼也好,你隻需要記住一句話,我比你們都了解他,是闆上釘釘的事。”
沈誕打量着他:“最後,我想我有必要直言不諱的告訴你。我們已經分手了,且不可能再有複合的機會。我希望你能知道什麼叫做‘不可能’并清楚‘不可能’的肯定性。别再來糾纏我,我有我的日子要過。”
顧希峰詭異地安靜了。
沈誕平靜地目視着他。
“現在告訴我,姜再霄人呢。”沈誕問。
“……你要逼我是嗎。”顧希峰把沈誕的話當耳旁風。
“現在,告訴我,姜再霄人呢。”沈誕再次重複剛才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