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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姜再霄大庭廣衆抱着沈誕渡過積水的事過去了半天，老辛一個上午來了班上三次，卻一次都沒有提過昨天下午放學的那件熱議話題。
換做平常老辛早就在來學校後的第一時間就把犯事的二人叫去辦公室，細細盤問并打電話通知家長，最後再根據家長的反應進行進一步的措施實施。
愛八卦的幾個同學私下叭叭了很久，最後實在是忍不住，便派了個代表去問平蘭。
代表的帽子落在江水秀頭上當之無愧，她先是醞釀了下，悄無聲息地等着沈誕一前一後和姜再霄離開了教室，才起身，帶着村中大家的希望溜到了平蘭身邊：“蘭兒……”
平蘭在座位上拿作業紙卷煙裝逼，被她叫得後脖頸冒刺兒，臉上瞬間布上了警惕：“……幹什麼。”
江水秀沖她眨巴着自己漂亮的眼睛，把她手中的作業紙香煙抽走，問：“你和沈哥關系那麼鐵，肯定知道很多關于他的事兒吧。”
平蘭一臉嚴肅：“你正常點，我害怕。”
江水秀啧了聲，扒住了平蘭的胳膊，一副讨好的模樣，聲音壓得很低很輕：“……你就直接告訴我，沈哥…和姜再霄是什麼關系？”
平蘭就知道她沒憋好屁，于是故作思索地摸了摸耳垂，說：“……我也不知道啊。他們之前說過他們是小時候在一起讀過幼兒園的關系，算是……半個青梅竹馬吧。怎麼，幹什麼這麼問？”
“啧~你可别裝奧……”江水秀眯眼，打趣地說：“昨天他倆那膩膩歪歪的照片傳得沸沸揚揚，今天老辛竟然沒有找他們談話……你說，他們是什麼關系？你能不懷疑？你能不問？”
平蘭做出恍然大悟狀，道：“……你說昨天那件事啊，那我肯定是問了的。但他們沒跟我說。老辛沒找他們的話，可能是昨天就找過他們家長了？然後家長覺得沒什麼，老辛索性就沒管？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真不知道。”
江水秀：“真的……是真的？”
平蘭說：“純猜測，不然老辛為什麼沒找他們聊天，還沒拆他們同桌。”
“……有道理。嗯…啧……”江水秀細細品了會兒，歎道：“……也是，沈哥也不是那種藏着掖着的人，就連對象是顧希峰那種拿不出手的人他都大大方方地承認，要是真和姜再霄有什麼，肯定會承認的。别人姜再霄，一表人才、高二黑馬，校園牆上學弟學妹的表白數都數不過來，甩那個隻有臉看得過去的顧希峰不知道好幾個彎兒，要談上了肯定不會隐瞞我們的……不過，就算他倆沒什麼，我覺得姜再霄喜歡沈哥，你應該也看得出來吧？”
平蘭繞有興趣地說：“……那倒是，我感覺得到，是有那麼一點貓膩。”
江水秀吃到一點小八卦就興奮不已，捂着嘴偷笑，嘻嘻道：“……你說他們現在是不是在暧昧期啊？”
平蘭撅嘴憋笑：“……說不準呢。”
江水秀笑得眼睛彎起來，“诶喲……以後他倆要是談了，顧希峰那厮不得嫉妒到抓狂……叫他要浪，浪完了吧。”
平蘭被她逗得樂滋滋的，視線一轉，臉上的笑容轉瞬即逝，當即正經起來，壓低嗓子悶咳了兩聲。
江水秀立即get到她的提醒，笑容收斂，轉頭看去，隻見剛才挂在嘴邊的顧希峰正路過她們，臉色陰沉，攜着些許不屑。
江水秀目送他走遠，才對平蘭擠擠眼，噓道：“應該沒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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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我們一起坐公交回家怎麼樣？”沈誕考慮了兩個課間時間，在中午吃飯的時候問了姜再霄。
姜再霄慢吞吞地咀嚼着清炒蔬菜，對沈誕突然提出來的這個出行方式有些奇怪：“為什麼突然想坐公交回家？”
“就是想試試。”沈誕把不愛吃的佐料撇到餐盤的一旁：“沒坐過公交，想試試。目的地麼……你家我家都行。我們一路。”
“那去我家吧，”姜再霄滿心都是作業：“讓年級第一輔導我做作業，我再請年級第一在我家吃頓飯，正好。不過你确定要今天坐公交？今天下雨，坐公交的人肯定很多，很擠的。”
沈誕用菜湯泡了泡飯，換成勺子吃：“……既然是坐公交，那就是要體驗這種擠公交的感覺。”
姜再霄看他就着菜湯吃飯，問：“今天的菜不合胃口嗎？”
沈誕微微蹙眉，“佐料太多了，不喜歡。本來不想打這道菜的，但是阿姨手太快了。”
姜再霄便放了筷子，說：“那我去點盤小炒。等等我。”
沈誕想說沒必要，張了張口，又閉上，心想吃這麼點下午确實會餓，便随他去了，目送姜再霄去了小炒區點餐，他垂眸拌了拌飯，把湯弄濕的那一小塊挖了吃了。
再一擡頭，顧希峰就跟鬼一樣倏然出現在了姜再霄原本坐的位置上。
沈誕不由自主地鎖緊眉頭，下巴不自覺地向後收了收，說：“這有人了。”
“我知道。”顧希峰也沒帶餐食來，看起來并不像是來吃飯的，隻正襟危坐在沈誕對面的位置上，一臉木然。
沈誕放了勺子，問：“既然知道了這位置有人還在這裡坐着是什麼道理呢？”
“你和姜再霄，是不是處了。”顧希峰不答反問。
沈誕看着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被察覺的嫌惡：“我說，你坐的位置有人了，聽不到嗎？”
顧希峰的神情出現了一絲緊繃：“什麼意思？”
沈誕道：“讓你讓開的意思。”
顧希峰唇角繃直，眼神犀利，好似咬着腮幫子的說話：“……你們真談上了？”
沈誕右眼微眯，一字一頓道：“讓開。”
“你當别人都是傻子是嗎沈誕，”顧希峰心裡窩火：“昨天放學他抱着你從教學樓走出去的照片傳得人盡皆知，你是不是還要說你們是普通朋友？老辛為什麼沒有找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