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堇像真是來逛超市的。
他手裡拖着一個純黑的大行李箱,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從一樓的其他商鋪裡拖來的。行李箱已經拉開,裡面放着很多衣服。蘇堇應該是從店員的櫃台裡扯了個塑料袋,櫃台裡面所有的打火機應該都在袋子裡了。
喪屍行動很是遲緩,黎曦不由得想起植物大戰僵屍裡面那些拖着腿的僵屍。實際上這些喪屍大多沒有嚴重的殘疾,火車上人多,應該都是咬一口就變異的,這些喪屍的共同點隻有身上都有傷口,肢體出現問題的卻不多。
副本名字叫驚變十五天,那這些喪屍應該每天都會進化的。他們的出生點都在喪屍集中爆發的火車站,很難說今天這些喪屍緩慢的動作是不是一種對他們的新手保護。
蘇堇的眼神終于離開了花露水的标簽,但然後他開始往行李箱裡塞花露水,整個貨架都被他塞了進去。
南煥不明就裡:“搞那麼多花露水幹什麼,這些喪屍怕花露水嗎?這什麼花露水,聖水?”
黎曦說:“他那個打火機的袋子裡還裝了什麼?褐色的?”
南煥大着膽子直接從破洞裡走了進去,扒在牆角附近張望,最後發現有家餐廳櫃台上所有的紅酒都沒有瓶塞,于是下定結論:“是紅酒瓶塞。”
喪屍的感知能力并不強,起碼沒有很強的聽力。他們可能是因為離得遠了,所以喪屍并沒有朝着他們過來,而是一股腦的都向蘇堇走去——或者爬去。這些喪屍看起來不僅缺乏聽覺,而且還缺乏對高低落差的感官。他們顯然知道蘇堇的位置,但卻不知道怎麼過去,已經有很多隻喪屍朝着蘇堇的方向一味前行,卻不知道如何翻越護欄,一直不停地在圍欄前面走了。還有不少都從扶梯上翻了下來。
隻是這些東西畢竟是喪屍,摔下來斷個手斷個腿的,他們也不在意,就這樣拖着殘缺的肢體繼續向蘇堇蛄蛹。蘇堇轉過頭看了他們一眼,然後……然後拿出了一瓶花露水。
南煥看了看蘇堇,又看了看拿着滅火器的黎曦,用手肘撞了一下他:“要不你過去救一下吧。”
蘇堇從腰間拿出了一把廚刀。不算很讓人意外,畢竟他都去餐廳拔紅酒塞了,從後廚順把刀也不算很奇怪。他生疏的削了一個紅酒塞,随後又摸出一把螺絲刀。
黎曦汗顔:“他又是哪兒來的螺絲刀?”
南煥說:“找一樓的維修間啊,這種火車站肯定有修理工的,肯定能找到螺絲刀。”
黎曦一頭霧水:“他就在一樓,他不找出口嗎?”
南煥說:“他有安全錘,不找也行,玻璃錘開就能走了。”
蘇堇好像是在紅酒塞上鑽了個洞,又當場從衣服上割了一段布條,塞進了紅酒塞裡。确認塞好後,他又擰開花露水,把瓶塞塞了進去。看起來他像是覺得大功告成,把工具都重新放好,最後從塑料袋裡摸了個打火機出來。
蘇堇點燃引線,把瓶子往外一扔,黎曦腦子裡立刻就轟的一下:“他拿花露水做了個□□!”
到底不是正經的軍工産品,手工□□威力肯定有限。玻璃瓶子在易燃液體瞬間爆炸的巨大沖擊力下碎裂,被砸到的喪屍發出一聲尖銳的哀鳴,身體瞬間被爆的四分五裂,燒焦的肢體四處飛濺。火星子随即四濺而開,火車站裡的木制長椅和綠植瞬間全遭了殃,轉瞬之間,大火已經熊熊燃起。
蘇堇拉着行李箱,開始往出口這邊跑。黎曦本來準備拎着滅火器出去幫忙砸喪屍的,這會兒腳剛邁出去又縮了回來,回頭發現南煥已經竄到屋外去了,隔着一層玻璃在街道上看着他。
蘇堇遠遠的沖他說話:“拿着滅火器幹什麼,你要滅火。”
黎曦悻悻放下手裡的東西,向前走了兩步,幫蘇堇拉着行李箱,帶着蘇堇也跑出了火車站。
蘇堇出了火車站也沒停步,立刻招手,要他們兩個人跟上來。三人走出去沒多久,火車站發出巨大的爆破聲,火車站上方黑煙滾滾,玻璃全都被不知名爆炸的沖擊力撞破,向外碎了一地。
蘇堇說:“易爆的東西太多了。不過火車站被炸成這樣,裡面的喪屍肯定也能跑出來了。”
巨大的爆炸聲引得附近有幾戶人家打開了窗戶,往這邊張望。南煥搖搖頭:“我還以為是死城,原來真有人住。”
黎曦說:“畢竟是末世,大部分人都閉門不出,這消息應該都傳了好幾天了吧。也不知道我們三個是什麼身份,這種時候居然還在火車站裡。”
南煥說:“你看那個火車上面湧下來那麼多喪屍,就知道今天上班出差旅遊的人還是挺多的嘛。”
黎曦說:“這是長途火車,也可能隻是出了事之後想回家的人,誰知道上面混進去了感染者呢,困在車廂裡走又走不了,都挺可憐的。”
蘇堇說:“我們應該是職員。不過你怎麼沒穿衣服?”
黎曦指了指三樓:“我醒過來的時候在三樓,車站也在三樓,一時間沒看到别的出口,我就用衣服綁了個繩子,從三樓的窗戶直接下來的。”
蘇堇唔了一聲,打開行李箱,從裡面抓了一件衣服出來。衣服上印着火車站的logo,看得出來這是火車站出品的文娛産品。喪屍爆發時期,有防護肯定更好,黎曦就接過來穿着了。
蘇堇又問:“你拿着滅火器幹什麼?”
黎曦說:“喪屍基本都不怕刀口,我想着鈍器比銳器好用,就抓了個滅火器防身。”
蘇堇說:“我這裡有自制□□材料,這個當武器應該比較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