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曦說:“我們這個手機不會有錄音錄像功能吧?不然他們是怎麼播出我們的狀态的?”
蘇堇說:“也有可能。不過我現在比較在意的是這個新的目标——寶藏……你覺得是指什麼?”
黎曦想了想:“按理來說應該很快就會給我們提示吧?如果真要我們漫無目的的在整座城市裡搜尋,那未免也太不合理了。我是希望能夠給我們一點更先進的武器,現在大家都是冷兵器,但是那些喪屍被砍斷之後又會增殖。按這個節奏下去的話……”
他忽然想到了什麼一樣,一個鯉魚打挺坐了起來:“據點那邊的人現在怎麼樣了?我記得上次去看的時候,他們是把喪屍的殘肢掃到一旁去就作罷的。要是他們之後沒有做什麼别的處理,那他們那兒現在豈不是……”
“他們還拿着那個能夠吸引喪屍的東西呢。”蘇堇搖頭。不過對方顯然還沒有被逼到真正的絕境,不然應該不會一直拖着沒給他打電話。說不定對方早就把那樣東西處理掉了。
南煥第二天起來的時候被黎曦宣布了這個消息。當時南煥正在喝水,差點把嘴裡的東西全噴出來:“你的意思是,我們前面幾天一直都在被拍?”
黎曦點點頭。南煥被嗆的咳嗽了好幾聲,砰一下把手裡還剩下半瓶的礦泉水砸在了桌上:“我去,我成明星了?那我得注意一下儀容儀表啊……”
黎曦:“……”
經過了一整夜的燃燒,外加一整個早上的放置,高速公路上已經看不見什麼濃煙了。蘇堇踩着油門将貨車往關口處開,無人機也不瞞他們了,全都降下來,貼在他們的貨車旁邊跟拍。
爆炸巨大的沖擊力讓高速公路的護欄外也全都是汽車的殘片以及喪屍的碎片。路面上還殘留着一些尚且有行動能力的喪屍,以及不少正在生長中的四分五裂的喪屍。毫無疑問,蘇堇昨天做的事情是竭澤而漁。雖然今天這裡是幹淨了,他們的貨車開過去也暢通無阻。但是這些被炸至四分五裂的不死族,他們身上炸出的每一片殘肢都有獨立生長的能力,日後這裡必定變成一片屍山屍海。
當然,這和現在的他們沒什麼關系。巨大的貨車在蘇堇的掌控下靈活的從汽車殘骸的縫隙中穿過。鋸條轟鳴着将前方試圖撲上來的喪屍絞殺殆盡。失去了漫長車流的阻礙。他們很快抵達了那無人通過的關口。在那些從來沒有升起阻擋杆的出口後方,一條幹淨的、蔓延向其他城市的公路就靜靜的躺在那裡。
澄澈的天空,幹淨的路面,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麼的美好。如果天空上沒有沾上昨夜爆炸中噴濺而出的喪屍膿液就好了。那抹惡心的綠靜靜的挂在天空上,經過一整晚的放置後已經有些幹涸。蘇堇從路面上撿起一個車門把手,一把扯過了黎曦,手指着那通往自由的方向:“砸。”
其實那樣顯眼的膿液已經明晃晃的出現在了他們面前,又還有什麼進一步驗證的必要呢?戰損嚴重的門把手砸在天空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随後掉落回了地上。材質不明,打破方式不明,但這條路顯然是已經被堵死了。
黎曦忽然為之前在這裡排隊的那些人感到了一絲略顯悲涼的惋惜感。那些人難道就不算是活生生的人嗎?這裡還殘留着他們在這裡生活過的痕迹,然而他們渴求的希望不過就是一面這樣将他們與正常的世界隔絕的闆子。
蘇堇擡頭向上看:“這堵牆應該有多高呢?這些無人機能夠進來,那就說明天空是沒有阻攔的——也許這也就是我們通關的方法吧。在十五天之後,作為幸存者,被節目組用直升機從這裡接出去。而這座城裡最高的建築物都集中在市中心,在靠近城市邊緣的區域找不到任何一棟超過十層樓高的建築物,大概是怕我們通過這種方式破壞遊戲應有的流程,從這裡直接出去吧。”
黎曦說:“換言之,我們的最終任務很可能是要殺到某一棟建築物的樓頂上?”
蘇堇點點頭,但随即又陷入了沉思:“不過如果我們一開始就選擇了較高的建築物作為據點呢?如果一開始就在任務建築物裡,難度豈不是比其他人低了很多?”
黎曦搖頭:“那也未必吧?”
南煥湊過來插嘴:“怎麼就未必了?這叫選擇比努力重要好不啦,要是一開始就那麼走運,剛好住進了通關所必須的地方,那不是說明人家英明神武決策正确嗎?”
蘇堇拿着手機在翻閱地圖。樓頂有足夠空間讓直升飛機降落的高層樓房并沒有那麼多,很容易就能鎖定到。這三個點位互相之間距離都差不多,大概是為了方便各處的玩家在接到最終任務之後快速的去往最終離開的地點。這幾棟樓的高度也基本相近,都在五十層以上。以前似乎都是用來做寫字樓的,内部沒有什麼商鋪,大概是為了不給玩家提供任何物資吧。
這座城市的電到現在都還沒有停,如果趁着現在去收集物資,在還有電的時候利用電梯運上去,再在寫字樓堅守到直升機來的時候……似乎也并非是不可行的策略。但蘇堇總覺得其中還有詐,似乎忽略了什麼,比如……
蘇堇問:“可是如果喪屍真的會飛呢?”
南煥笑了笑:“咱們就繼續開着車嘛,如果真的要上樓到時候再說呗。本來喪屍橫行的時候在高層就不保險,電梯壞了的話爬都爬死了,寫字樓那個大玻璃又不安全,太脆了。你們沒看見那種動作大片嗎,都喜歡在寫字樓拍,玻璃一碎就是一地。咱蘇總說的是嘛,萬一喪屍真的會飛,從窗戶直接俯沖進來,有你們好受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