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時候，黎曦和南煥兩個人在車後面嗦面，黎曦感慨了一下這飲食真是不健康啊，還好隻有十五天。

蘇堇還在前面和饒嘉年聊天，黎曦說：“我本來以為他會一直垮着個臉不說話的，結果還挺能聊的。”

南煥說：“他這樣做算是在談生意了吧。雖然他确實經常垮着個臉，但也是要出門談生意的，真的對誰都頂着一張死臉不說話，哪能談到什麼生意。都和小說霸總那樣不尊重人，員工估計全跑光了。”不過想了想，他又說，“但要是用錢扇我的臉讓我滾我還是願意的，不過要大鈔。一沓一塊可不能滿足我。要是蘇堇用來扇我臉的錢打了都給我，删完左臉我自己把右臉湊上去。”

黎曦樂了一下，然後問：“你好像不太喜歡饒嘉年？”

南煥點頭：“他牽頭把據點建起來，結果出了事自己就跑了，丢下那些人在喪屍堆裡面打滾，你不覺得他太爛人了嗎？”

黎曦說：“怎麼沒聽說過原來你的道德标準這麼高。蘇堇的道德也不高，好像沒聽你嫌棄。”

南煥擠眉弄眼：“我的道德也不高啊！不是道德問題，我是說……我覺得他這個人太垃圾了。想當出頭鳥想籠絡人心，結果自己能力不足，幹一半就跑了。知道我們這邊現在形勢好，立刻就把自己的隊友賣了，巴巴的跑來給蘇堇當狗。關鍵是之前還特拽，蘇堇看他不順眼來着，一直也沒給他什麼好臉。哦，雖然蘇堇目前也沒給過誰好臉。損人不利己，算什麼東西。”

黎曦說：“原來是嫌人家又菜又要裝。蘇堇呢？”

南煥說：“也裝，但目前還沒菜過，等他菜了我再去笑。”

第九天就這樣落下帷幕，黎曦和南煥照例守夜，坐在後頭打量着那張拼死拼活才拿到的兌獎券。

南煥看着直搖頭：“費老大勁就給這個，節目組太摳了。不過要是有人說來參加生死遊戲，赢了有八百八十八萬拿，報名的人應該還是不少。”

黎曦說：“這卡片用的材料太爛了，也不知道出去了是不是真給兌，還要帶着這張破紙片免得丢了。”

南煥說：“沒啊，丢了應該沒關系吧，這節目不是全程錄像嗎，都知道你得了第一，還能不給你換？”不過想了想這個草菅人命的制作組，南煥又自己把自己否了，“也不是不可能。節目結束後你拿着卡片都不給你兌獎，我看他們也幹得出來。”

夜間，外頭淅淅瀝瀝的下起了小雨。南煥占着被子不願意給饒嘉年，饒嘉年又想和蘇堇套近乎。兩個人詭異的一拍即合，饒嘉年睡在前頭。蘇堇不願意讓出駕駛座，今天是窩在駕駛座上睡的。他個子小，向後靠着一蜷，說是窩在椅子裡頭還是很形象的。

之前給車子做改裝的時候鋪了防水布和塑料膜，現在這貨車不僅防水，還有小雨棚。黎曦和南煥二人還是聽見外頭傳來噼裡啪啦的水滴聲，才意識到下雨了。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與腐臭味，大概是來自于雨水。這味道太不妙，不由得讓人懷疑被雨淋到究竟會發生什麼。兩個人很有共識的一齊伸頭，去看他們拴在車後面的那隻試驗品。

這隻喪屍常年跟在他們車後面被摩擦，現在隻剩下半個身子了，手也沒了，往那兒一杵像美術生畫素描用的人頭半身像，真是一點行動能力也沒有了，隻能在見到人的時候龇一下大牙。此刻它就站在雨幕中，見到有人探頭，立刻亮出了自己的一口黃牙，喉嚨裡也發出可怖的嘶吼。

兩個人都很好奇這雨到底對喪屍會有什麼作用，但觀察一番後得出的結論是對喪屍似乎沒有任何作用。但這反而讓這陣雨顯得更不妙，畢竟這樣的腐臭味，一看就不吉利。誰也不知道淋了雨會怎麼樣，他們最好還是小心一點。

黎曦在後頭搗鼓了一下，最後找到了一件衣服，甩了出去。衣服很快在雨幕中被打濕，但似乎也沒有任何反應。

南煥說：“估計要真人去淋一下了，不過我看這玩意八成能把人直接淋成喪屍，我不試。”

黎曦也往裡頭縮了縮：“總會知道效果的。哎，下了雨之後有點冷了。那些在城裡到處躲的，在郊外找個僻靜地方躲着的，這下都有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