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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白日妄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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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屬于魔法的紀元,一個充滿想象的時代。

舊神狼狽謝幕,新的信仰,誕生于那些奇詭瑰麗的魔法之中。

某一天,命運投下了一枚松果。

于是新的故事開始了。

——《魔法曆書·晨星之章》

“嘿,查理!”

輕快的聲音傳入街巷,鹿皮靴追着夕陽跑過石闆路,又在即将踩上水坑時輕松一躍,落定。抱着一袋長棍面包的棕發少年看着坐在街邊台階上的身影,熱情洋溢地呼喚他的名字。

查理在歎氣,雙手托腮,用亞麻細繩随意紮着的金色長發從肩頭滑落下來,在夕陽裡染上玫瑰色的光暈。

棕發少年往左右瞧了瞧,彎下腰來小聲打聽:“我聽說,你今天又花了十銅币從智者那兒買了一本魔法書?”

查理這才擡起頭來,淡綠色的眼睛裡仿佛盛着一抹天生的憂郁,“你知道的,傑弗裡,我想成為一名魔法師。”

“唉,誰不想成為一名尊貴的魔法師閣下呢?”傑弗裡的語氣裡也滿是羨慕,像他自己,即便測出了一點點微薄的魔法天賦,可因為家裡兄弟姐妹多,付不起高昂的學費,那點可憐的天賦也派不上多大的用場,所以隻能給脾氣古怪的老鞋匠做學徒,不知什麼時候才能熬出頭呢。

不過緊接着,他又小聲說:“但你肯定被騙了,老鞋匠說過,這些民間智者,尤其是混迹在集市裡給人占蔔看相的,十個裡有九個半是騙子,剩下半個是略微有點良心的騙子,那良心比灰毛鼠的眼睛還要小,大約也就是在你祈求成為魔法師的時候,保佑你學會一兩招蹩腳的魔術!”

許是他的比喻足夠好笑,稚嫩的臉上略顯嫌棄的表情又很生動,查理彎了彎嘴角,那眼眸裡的憂郁就散了一半。

隻是他剛想開口說話,街對面就傳來一陣嬉鬧聲。

幾個孩子在沖這邊做鬼臉,吐着舌頭怪聲怪氣,“哦,可憐的查理;哦,憂郁的查理……”

“喂!”傑弗裡叉着腰大喊,孩子們便嬉笑着一哄而散。

“别在意,傑弗裡,我沒有生氣。”查理叫住他,似乎對此習以為常。對于此,傑弗裡總是有許多不解,被嘲笑、被奚落,他真的不生氣嗎?

遙想起一個月前,查理剛搬到灰帽街的時候,傑弗裡還以為他是一位貴族。瞧瞧,那頭微卷的金色長發還有淡綠色眼睛,多麼像住在瑪格麗花園裡的貴族老爺們!

可貴族怎麼會出現在灰帽街呢?哪怕這裡有整個瑪吉波城最好吃的蜂蜜面包。

街上的人們對他充滿好奇,但後來的事情證明,查理似乎、可能、确實不是一個貴族。就算他是,也已經落魄了。因為沒有哪個貴族少爺是十六歲都沒有正式接觸過魔法,被高等魔法學院以超齡為由拒絕的。

也沒有哪個貴族少爺是在高等魔法學院拒收之後,還要自行前往各個法師塔求學,又因為天賦不行接連被拒的。

哦,可憐的查理。

哦,憂郁的查理。

誰都知道查理想成為一名魔法師,可他不行,連街邊的小孩子都知道查理是個白日妄想家。

傑弗裡卻覺得查理很不一樣。

他望向查理身後那棟奇怪又破舊的塔型建築,有人說裡面死過人不吉利,是兇宅,所以才會被廢棄;也有人說它是棕仙和矮妖們的秘密作坊,因為窗戶裡偶爾會閃過奇怪的光;而老鞋匠說,它是一座曾經住過女巫的女巫塔,是神秘的、邪惡的存在會光顧的地方。盡管它隻比老約翰鐵匠鋪的煙囪大,和那些巍峨的、高聳的、神秘的法師塔比起來,差遠了。

調皮的孩子們總是被禁止進去探險,而查理在一個月内接二連三的失敗,也被認為與這座怪塔有關。

多不吉利啊,老人們覺得他得去敲敲木頭求好運,但不能是塔後的那棵松樹。因為松樹往往用于哀悼。

言歸正傳,塵封的怪塔的門開了,在一個平凡的午後拿着鑰匙住進塔裡、一心想要成為魔法師的查理,在傑弗裡的心中就成了神秘的代名詞。

他總覺得他會不一樣,瞧瞧,這一個月過去了,被拒絕了那麼多次,臉都丢光了,他還沒有放棄呢!

這是多麼令人崇敬的、執着的夢想精神啊!

如果查理知道他的想法,大約又要歎氣。

因為此查理非彼查理,那個一心想要當魔法師的查理,已經在五天前因為酗酒去世了。再醒過來時,這具軀殼裡裝着的是一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靈魂,紀白。

紀白在穿越前是一個美院的學生,正值大四,背着行囊去某地寫生,卻在半路遇上泥石流。再次醒來時,他就躺在怪塔的房間地毯上。

窗戶半開着,棕紅色的松鼠站在窗台吱吱叫,舉着一顆又一顆的松果往紀白身上砸。最後一顆命中額頭,硬生生把他給砸醒。

松鼠怪叫着跑了,紀白這個從二十一世紀飄蕩來的靈魂,卻不得不留下來面對穿越的離奇現實。

好在他穿越之後接收了原主的記憶,幼年時父母離異獨自長大的經曆造就了他處變不驚的性格,這才沒有鬧出什麼笑話。

查理·布萊茲,嘉蘭帝國南都郡柳利勳爵家的養子。

柳利勳爵共有二十餘位養子,按他的說法,他隻是收留這些無家可歸的可憐孩童,讓他們陪伴自己同樣可憐的體弱多病的孩子長大。于是在勳爵的親子順利長大,舉辦盛大的成人禮時,勳爵遣散了所有的養子,放他們自由。

查理回歸了自己的姓氏“布萊茲”,而這時,他也剛滿十六歲。

他得到了來自勳爵的遣散費,一筆錢和一處房産,也就是位于嘉蘭帝國中部瑪吉波城的灰帽街16号。負責遣散事宜的管家告訴他,勳爵知道他想成為魔法師,這棟無主的法師塔就是勳爵大人最後的恩典。

瑪吉波城,雖然不是王城,距離勳爵家所在的南都郡也很遠,卻是嘉蘭帝國的魔法聖都。

這是一個魔法文明空前繁榮的時代,建築、服飾隐約有中世紀的風格,但魔法的繁榮似乎撥開了那個時代特有的沉重和陰雲。沒有女巫會被綁上火刑架,死靈法師都能堂而皇之地走上街道,精靈、矮人這些異族,也不再是奇幻小說裡的虛構角色,而是現實。

“铛——铛——铛——”

渾厚的鐘聲從遠方傳來,傑弗裡和紀白齊齊擡頭望向城中。那高聳入雲的尖頂鐘樓裡挂着白色的聖鐘,聖鐘響了,日暮了,偉大的燦金的太陽即将落回自己的王座,在那個傳說中的巍峨壯麗的宮殿裡度過整個夜晚。

月亮的信徒走上了街頭,他們總是佩戴着彎月狀的瑩白色寶石胸針,在月亮即将升起時開始一天的禱告。

日月有時同輝,彼此的信徒維持着一定的平衡,但世事總有意外。

紀白穿越過來的那一天晚上,當他第一次從窗戶裡望向這個異世界時,那些信徒就在打架。據說是貴族老爺的船在海上翻了,而嘉蘭帝國的王室姓康那裡惟士,康那裡惟士這個名字就代表了“王權和太陽之角”,因此嘉蘭的貴族們大多是太陽的忠實信徒。

偏偏月亮主掌潮汐,是水之主,最後不知怎的,就變成了信仰大戰,甚至波及到了灰帽街。

匆匆趕來的騎士團鎮壓了此事,而異鄉來的靈魂躲在窗戶後面,旁觀了一切。

“哎呀,我該回家了,回去晚了又得挨罵。”傑弗裡跟紀白揮揮手,急匆匆往家的方向跑。

紀白看着他的背影,緩緩站起身來。

晚風吹拂,夕陽下的灰帽街鮮花盛開。或純白或鮮豔的小雛菊裝點着家家戶戶的花壇和破舊陶罐,小小的花開得擠擠挨挨,讓這條略顯破舊的街道和牆面剝落後裸露在外的紅磚,都煥發出了别樣的風采。

瑪格麗花園的貴族們鐘愛各式各樣的名貴花草,嘉蘭的王室旗幟上繡着金紅雙色如火焰般的嘉蘭花,但小小的雛菊從不對任何人吝啬自己的美麗,隻是盛放、盛放。

在夕陽落下的最後一秒,紀白轉身回了怪塔。

怪塔其實有它自己的名字,叫做“松塔”。在這五天裡,紀白仔細研究了這片大陸的文化,又發現一個很有意思的點。

松果,象征着“複活”。松塔,即“複活之塔”。

沿着盤旋的樓梯拾級而上,紀白來到了三樓的卧室。松塔共有五層加一個閣樓,因為塔身較小,所以每層的空間都不大。

一樓是廚房和小小的放雜物的布草間,二樓像是待客的地方,三樓卧室連帶着盥洗室,四樓以上的門至今打不開。

坐到卧室的梳妝台前,紀白打開了那本花十銅币買的魔法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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