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夏玖嗎?”
他詢問一句,倒是沒要求什麼回答,自己卻是自報家門:“我是明道宗的葉弘,善用劍法。”
葉弘稍稍退步,行了抱拳禮:“幸會,請多指教。”
這人倒是有意思,既然他給足了夏探竹的面子,夏探竹自然也不能怠慢了他,她也微退一步,回了禮節。
鳴笛聲響起,這一架就在這樣和諧的氛圍開始了。
然後......敵不動我不動。
台底下的圍觀群衆面面相觑,台上面理應打的熱火朝天的倆人也面面相觑。
不是,她/他為什麼不打啊?
很明顯,這倆人都是後手型選手。
那既然如此。夏探竹将軟劍持握在手中,她就不客氣了。
軟劍彎折出一個弧度,夏探竹飛身向前,打算勉強湊個近身。
她觀察過了,葉弘那劍至少三尺長,軟劍對上它,占不上距離上的優勢,就隻能湊了靈巧,近些距離也好限制。
葉弘持劍以相對,他目光明顯精準,眼光也獨到,估測出了夏探竹軟劍運行軌迹。
在夏探竹即将近身時,劍鳴聲響起,“铮”的一聲,這是兵器交接的聲音。
二人目光相對,從這短暫的對視中,彼此都讀出了一條消息,這個對手,可不好對付。
夏探竹的近身計劃被腰斬了,但她不氣餒,抽身回撤,不撤不行,再往前就把自己送到對面劍下了。
葉弘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可能是天生嘴碎,也可能是俠客之氣的風尚,在打架時和夏探竹接起話來:“你知道為什麼是我和你打第一場嗎?”
夏探竹不明白葉弘為什麼要在鬥法的時候分神說這個,她手腕一抖,帶動劍身,不和長劍硬碰硬。
“為什麼?”
葉弘長劍下壓,為難起夏探竹的軟劍:“因為我花錢了。”
夏探竹疑惑的看他,沒明白他的意思。
軟對硬就是比較吃虧,若是拿上長劍還能把葉弘這劍架住,現在就隻有暫避鋒芒的份。
但沒關系,軟劍有自己的優勢。
葉弘沒有放棄說話:“我給那小弟子遞了靈石,讓他給我排到第一場。”
還能這樣。
夏探竹笑了一下,像笑冤大頭一樣,她默念着題詞,還是那句“用力屈之如鈎,縱之铿然有聲,複直如弦。”
軟劍靈氣一變,像蛇一樣纏上葉弘的劍身,仿佛若有生命。
葉弘不無驚訝,這軟劍剛剛還仿若各個兵器皆可欺,一眨眼就變了個樣子,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招式。
他提了劍招,靈力注入劍身,泛起淡淡藍色光芒,劍鋒一轉,想把軟劍逼退。
夏探竹更進一步,把劍身絞緊,她不怕劍受力斷裂,華夏藏館出身,必是精品。
葉弘試了幾招都失敗了,自己反倒被夏探竹牽制住,他又不能棄劍不顧,隻能僵持着。
夏探竹則狗狗搜搜的從腿上抽了把匕首,一看就不安好心。
葉弘無奈的看了一眼夏探竹,像是在看地痞流氓,嘴上卻言:“你是真有兩手。”
夏探竹一笑,她沒有葉弘的習慣,不喜歡在打架時候說話,舉起小刀刺向葉弘。
葉弘沒有辦法,可他也不舍得放下手中劍,像他這種劍客式的人物,都是愛劍如命。
隻好選擇改變身形,躲避匕首。
奈何他退一步,夏探竹就進一步。
這種有些無聊的僵持沒維持多久,因為夏探竹題詞的效果到了盡頭,軟劍松軟了下來,沒那麼有靈性了。
葉弘靈力一直附在劍上,察覺此變化,立刻施法決,把他的劍從夏探竹劍中解救出來。
他抖了兩下,轉了轉手腕,深覺又是一把好手,心中松快了些,就忍不住說話:“我很少看見用軟劍的,不知道軟劍還能有這招式。”
此時的他是落了下風,但他絲毫不急,也不知道有何底氣。
夏探竹不慣着他,趁他說話的時候又施法決,淡綠色光芒附上劍色,這是她師父教她的法術。
見春生。
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春意這東西,是最清淡也最活潑的,軟劍靈活的抖了抖,像是被附上了生命。
葉弘眉頭一皺,想起來夏探竹之前的招數,心中無處哀嚎,又來。
軟劍這次向人身上襲來,夏探竹腳上步履不停,靈活的和她的劍一樣,騰挪轉移,快到看不見影子。
葉弘有一雙好眼睛,總能精準的躲過夏探竹忽如其來的一劍,他也不願這麼被動下去,長劍提起,眼看是要發力。
他的劍法,怎麼說呢,夏探竹隻想到一個形容,那就是秋風掃落葉。
快,且猛。
透着股蠻橫的力度,卻又不乏細膩和靈巧。
二人在這台上騰挪轉移,兩個人都看不見影子,殘的隻剩虛影。
一剛一柔,倒是好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