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疼，本來屁股就是腫的，這三根抽下去，跟炸開一樣，都不是人能熬住的，程松直腦子都被打懵了，叔叔老師一起叫，隻想暈過去。

但是葉老師用更狠的一下把他給抽醒了：“這是打你拿到試卷不訂正，一共十四道題，挨着！”

響亮的責打聲回蕩在書房裡，程松直悲憤地想，怎麼還有這一茬？老師你倒是早告訴我啊！程松直每挨一下就“啊”一聲，左右兩邊扭着屁股，似乎妄圖減輕藤條帶來的疼痛，但是藤條就跟長了眼睛似的，不管他怎麼扭，都能準确無誤地抽上他最疼的臀尖。程松直挨着挨着就哭了起來，隻恨自己長了個屁股。

葉老師一點也不心疼，該怎麼罰就怎麼罰，别說手軟，他還恨不得打重一些，好好收拾收拾這小子。等程松直挨完這十四下，雙腿已然站不住了，整個人死魚一樣趴在桌上，隻想躺一會。

“起來，把錯題改了。”

程松直很想看看屁股到底出血沒，但是終究沒好意思，隻得站起來，艱難地套上褲子。

媽的，他的屁股真的腫得有兩個這麼大。

當然，程松直沒有膽子把心裡的話說出來，他隻是默默站着，聽葉老師講解，用紅筆把錯題都改了過來。

“其他的科目考得怎麼樣？”改完試卷，葉老師問。

程松直怕葉老師又要打人，下意識站遠了一點：“沒，沒及格。”

葉老師沒再動手，隻是歎氣：“别的科目也不要太落下了，趕一趕。”

“知道了。”

大概是怕孩子有情緒，葉老師把他拉到身邊來，随手揉了揉屁股，問：“要不要上點藥？”

“不、不用了。”程松直紅着臉退開了點，結果扯着身後的傷，疼得呲牙咧嘴的。

“想逞強就随你，反正疼的不是我。以後試卷發下來，錯題都要改正再拿來給我看，知道嗎？”

程松直點點頭：“知道了。”

小孩現在進度是趕上去了，可是都隻是打了個基礎，他這些年落了太多，計算速度慢，稍微複雜一點的題型就轉不過彎來，因此考試中隻能完成那些簡單的基礎題型。要想往上趕，還得花大功夫。

葉老師給他挑了一本難度中等的習題冊，選了一些經典題型讓他試做：“這些題對你來說可能還有點難，不要太着急，慢慢來，能寫一步是一步。”

程松直點點頭，看一個條件就問一個問題，葉老師也不煩，慢慢地給他解釋是什麼意思，應該怎麼利用條件，怎麼去下手做題。

一道題講了半個小時，程松直站得腿都麻了，可是屁股又疼得不能坐，很是難受。葉老師圈着小孩，怪道：“說給你上藥你不肯，疼高興了吧？來，老師抱你坐一會。”

程松直撅着嘴慢慢坐到老師腿上，也不跟他客氣，還輕聲埋怨：“您非要打這麼重，打輕點不行嗎？”

“說什麼？還想挨是不是？”

程松直笑嘻嘻地抱住了老師：“我什麼也沒說。”

葉老師抱着他，又是高興又是生氣，想心疼他吧，他又不長進，想再打他一頓吧，又舍不得，隻得道：“你早晚氣死我，怪不得你爸這麼打你，要是我，我打得比你爸還重！”

“可是老師對我好。”

葉老師歎氣：“你爸對你也好的，你不知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