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松直,”葉老師靠在椅背上,“從我要求你改正試卷錯誤開始,到現在,考過多少次試了?”
“十四次。”
“快兩年了,程松直,你竟然還會犯這樣的錯?”
程松直垂着頭不說話,但不是因為羞愧,就是不想說。
葉老師彎腰,從下面的櫃子裡拿出了那根藤條,之前因為學生太多,程松直又不常來,他給收起來了,這會再拿出來,總覺得有些陌生。
葉老師拿着藤條在半空中甩了一下,“咻”的一聲,駭人得很:“手伸出來。”
手?本以為要打屁股的,沒想到是打手,可程松直似乎沒有什麼情緒,默默将兩隻手伸了出去,掌心向上攤着。
小孩狀态不對,可葉老師卻什麼也沒說,隻是眸色一暗,“啪”地砸下藤條!
“啊!”才一下,程松直就疼得彎下了腰,眼淚迅速湧出,隻是手心還平攤着,不敢亂動。
太久沒有挨打了,疼痛的感覺非常陌生,看着手心上一道橫亘的紅痕,程松直覺得心酸萬分,為什麼這麼久都不管他,一來就要打這麼重?
葉老師毫不動容,強硬喝道:“站好!”
程松直強忍着眼眶裡的淚水,勉勉強強重新站好,雙手仍舊攤得平直。
沒有絲毫防水,藤條“啪”地繼續落下,程松直慘叫一聲,雙手止不住地顫抖。
血液滾湧,單薄的手心迅速紅腫發燙,程松直能夠感覺得到異樣的溫度,怕是再挨幾下,手就腫得動不了了。
“啪!”藤條繼續下落,程松直一聲痛呼憋悶在喉嚨裡,又立馬咬傷了嘴裡的嫩肉。
實在是太疼了,手心跟燒起來似的。
葉老師臉色仍舊鐵青,揚手甩下藤條,“啪啪啪啪”幾下過後,整個手心高高腫起,還不可避免地打到掌心和指根的連接處,程松直忍不住看了一眼,最底下的指節也染上了紅色。
要疼死了。
“老,老師,讓我緩緩······”程松直實在受不住,兩隻手都硬成一團,隻有手指可以動,他這雙手還能不能要啊?“老師要打多少?”
手心最中間的地方已經泛了紫,再打幾下可能就要出血了。葉老師壓下心底那點不舍,雲淡風輕道:“既然是過了十四次考試,就打十四下,剛剛打了多少了?”
“八,八下,還有六下。”
“忍着!”葉老師說着,“啪”地重重砸下藤條。
“嗚嗚嗚······”破皮了,程松直忍不住哭出了聲。
“還有五下,報數!”
“啪!”
“啊!一。”
藤條已經避開了方才破皮的地方,但是手心就這麼點大,怎麼的還是會碰到一點,疼得要死。
“啪!”又抽破了一處,程松直慘叫連連,好一會兒才報出數來:“二。”
“啪!”
“啊呃······三,三。”說話都要咬舌頭了,要不是隻剩兩下,程松直都覺得這人生沒盼頭了。
不過葉老師不會因為數目的多少放水,最後兩下也得實打實教訓,藤條依舊兜着風,猛地抽落。
“四······”
“行了,最後一下,不用數了。”葉老師看手心上破了幾處了,沒破的地方皮膚薄得如同蟬翼,仿佛再一下藤條上去,就會立即裂開,湧出血來。
仿佛是怕孩子受不住,葉老師伸手出去,抓住了孩子一隻手的指尖,不許他動,随後,最後一下藤條“啪”地砸下!
“啊!!”慘叫格外尖銳,最後一下果然出了血,手心裡幾顆血珠顔色鮮亮。
葉老師放下藤條,捧着孩子的手,道:“松兒,你在怨老師,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