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問解不出來了。”陸佳啃啃筆帽，歪頭看向身旁的男孩子，“你呢？”

程松直笑笑，寫了第二問的結果，道：“我都沒你寫得快。”

“怎麼可能？你數學不是很厲害嗎？”

“還好吧，理科尖子班裡也沒有數學差的啊！”

小情侶坐在星巴克靠窗的位置，邊聊天邊寫作業，你一口我一口，喝同一杯星冰樂。

“你寫快點嘛！”

程松直放下筆，眼尾彎起：“不想寫了，我想看你。”

陸佳立刻笑着捂臉：“不給你看！”

“不行！”程松直抓住女孩子水果軟糖似的小手，“要看。”

“程松直，你會不會以後就不喜歡我了？”

男孩子搖搖頭，打開手，扣住女孩子的五指，抓得緊緊的：“永遠都喜歡你。”

隻是永遠都喜歡一個人是有代價的，尤其是在課業任務極重的高中階段。段考時，程松直的成績遭遇滑鐵盧，從分班時的理科四十名掉到百名左右，數學更是下降明顯，掉到班級平均水平了。

其實第一次月考程松直的成績就有小幅度下降了，但那時候他還可以解釋為剛分班，沒适應新的班級環境，這次他又該如何解釋呢？

唯一的解釋，就是他根本不想學習，隻想看陸佳。

媽的，程松直看着成績條，在心裡罵了一句髒話。

葉老師是在學生們考理綜的時候改完卷子的，看見程松直的數學分，差點就直接沖進考場把人拖出來了，幸虧理智尚存，硬是把這頓打拖到了所有成績出來之後。

這幾天老師們忙着發卷子錄分數，辦公室裡非常熱鬧，各班課代表、學委進進出出的，葉老師絲毫不顧及程松直的面子，手裡拿着藤條就問：“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平均分129，你給我考個132，你好意思嗎？嗯？你高一雖然也有發揮時常的時候，但好歹考過兩三次年級第一，你再看看現在，是不是比平均分高三分把你高興壞了？”

葉老師的辦公桌就在進門右轉靠窗的地方，一出聲，這一片的目光和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來。盡管别人都隻是看一眼就趕緊裝沒事了，但程松直的臉還是一直燒到脖子根。

“老師，我、我也不知道。”程松直硬着頭皮回答，身後兩團肉已經突突跳着疼了。

“行，你不知道，沒關系。”葉老師語氣十分輕松，“屁股疼了你就知道了。”

在辦公室挨打這件事上，程松直是熟客，甚至這個辦公室裡的老師都習慣了。可當他看到藤條頂端點了點桌面的時候，雙腿還是不自覺地發抖。

在這裡不可能像在老師家那樣整個伏下去，程松直上前，兩手手掌貼在桌面，身體稍稍前傾，屁股也自然地撅起一點，在寬松的校服遮擋下不是很明顯。

校服簡直成了程松直的遮羞布。

葉老師看他一副根本不知道反省隻想遮羞的樣子，十分惱怒，恨不得現在就扒下他的褲子，讓辦公室裡的老師同學都看他挨打，可又知道這行不通，無奈之下，化怒氣為力量，全力揚起藤條往孩子屁股上重重抽去！

“啪”一聲在臀上和耳邊同時炸開，程松直右手手肘一屈，差點沒撐住。

為什麼老師每一回打他，都能疼出新境界？

葉老師一肚子氣，下手自然重，藤條接二連三，兜風落在小孩屁股上，即使在有些嘈雜的辦公室裡，“啪啪”聲還是非常響亮，簡直像一個剛學會說話的小孩，扯着嗓子大叫，想讓大家都注意到它似的。

可程松直卻不願意讓别人注意到自己，咬緊了牙關，再疼也不允許自己**一點聲音。身後火辣辣的，校服褲擋得住他的羞恥心，卻擋不住藤條的火辣痛感，幸而隻有十八下，對于挨慣打的程松直來說，隻要狠狠心，不過是一分鐘的事情。

可是，當他在心中默默數到了十八起身的時候，葉老師卻冷不丁來了一句：“你覺得隻挨這麼多夠了嗎？”

程松直心頭“咯噔”一聲，小心翼翼地看向老師：“不、不是十八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