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那就不要問,忍着!”
戒尺“啪啪啪”接連責下,一層一層給那兩團肉上色,把原本白皙的臀打得绯紅又轉為深紅,程松直則“嘶嘶”地倒抽涼氣,在心裡默默數着戒尺的數目。
一直數到了六十,戒尺才終于停下。程松直疼得差點起不來身,卻顧着這裡是辦公室,強忍着疼痛咬牙拉上了褲子。
程老師看着孩子歪歪扭扭的模樣,有些心疼,卻不多,語氣還是硬邦邦的:“今晚回去整理好你的語文試卷,明天晚上最後一節自習來找我。”
程松直心下了然,爸爸絕不是要看他的試卷,而是要看他這段時間的問題,所以他要做的也不隻是整理試卷,而是看自己在哪裡丢過分以及丢分原因是什麼。
“我知道了。”
程老師收了戒尺,順手把紙巾盒丢到小孩面前:“把汗擦一擦,别着涼了,最後幾個月了,堅持一下。”
程松直不知怎麼的,鼻頭酸酸的,心裡湧上一股奇異的感動,忙扯紙巾擦汗,順便掩飾自己的異樣:“謝謝爸爸。”
說也奇怪,他和爸爸冷戰的時候,爸爸對他很好,可他一點也感覺不好,到了這會兒,這點算不上關心的關心,他竟然差點落淚。
“傷得不重,明天肯定消腫了,宿舍有藥就噴一點,沒有也不要緊,當疼着長記性。”
程松直還是乖乖點頭:“那我先回去了。”
屁股疼得厲害,但他硬撐着,走慢些,别人也看不出異樣,隻是走到座位時,看着那木椅子,還是猶豫了片刻,随後咬牙緩緩坐了下去。
怎麼說呢,整個人都麻了。
方韻言第二天晚上又來找程老師了,可是一進去卻看到程松直,頓時有些不自在:“抱歉,我不知道你在,我先……”
“你什麼事?”程老師探頭出來問。
方韻言搖搖頭:“沒有事。”
“沒事你就自便吧。”程老師轉了一下手中的紅筆,“我給程松直開小竈呢!”
方韻言笑笑,半開玩笑似的:“我也想開小竈。”
“那你就聽。”程老師說罷,也不管她,點着那道詩歌鑒賞題道,“盧老師的方法不是說沒用,但是不适合你,你跟着這麼一寫,反而把你能理解到的東西給束縛住了,包括小說、仿寫、作文都是一樣的,說白了,盧老師教不了你。”
程松直一臉茫然,雖然隐隐感覺到跟着盧老師學确實不太舒服,節奏不對,但是一直不知道為啥,因此并不言語。倒是方韻言,插嘴道:“所以老師您不會要說隻有您能教吧?”
“對,就是隻有我能教。”程老師笑笑,語氣輕松,卻不是玩笑,“程松直從初中開始才認真學語文,他的語文是我啟蒙的,他用的是我的方法,适應的是我的步伐。雖然這些東西都是應試,但隻會應試最後一定會出問題,更何況,他已經從一種有的方法和節奏的狀态走進了隻會應試的死胡同,語文成績再提,肯定有鬼。”
程松直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方韻言則雙手一撐,坐到了辦公室後面的長桌上,兩條腿在低空來回晃着,就像高一時候和程松直一塊坐在雙杠上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