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老師像個打人機器，精準地控制着力度和落下的位置，從臀尖到臀腿，大約七八下一輪，一輪打完，又從頭開始，一藤藤往下落，抽得那一小片皮膚一層層紅腫起來，又漸漸加深顔色，甚至泛起了血痧。

三十來下過去，程松直口幹舌燥地想，會不會是三十五下？老師打人的數目很少亂來，如果不是七下，肯定是加倍，至于加多少倍，他就真的隻能猜了。

“啪！”

三十二，倍數不可能太少，可能是五倍或者十倍。

“啪！”?三十三，好疼，求求了，五倍真的夠多了。

“啪！”

三十四，屁股要裂開了……

“啪！”

“啊！”程松直沒忍住，喊出了聲，心中雀躍不已，終于熬完了五倍。可是，他還沒來得及消化掉疼痛，那藤條又繼續落了下來，“啪”一聲，重重打在他的靈魂上。

“啊！！”程松直不僅被打傷了屁股，也被打破了五倍的希望，頓時灰心不已，“老師，疼……”

“疼就忍着！”葉老師一點水都不放，明明看見小孩的臀血紅血紅的，卻還是狠狠用力抽下藤條！

“啊！！”這一下抽在程松直傷最重的臀尖上，疼得他差點咬掉舌頭，眼角也飙出了淚，濕乎乎的，“老師，好疼……太疼了……”

葉老師不過頓了一秒，又接着落下藤條，隻是将藤條往下移了些，避開了他傷最重的地方，一下下責上。

越到後面越難熬，程松直全身都熱了起來，一顆汗珠從鬓角滑落，恍惚間像是回到了夏天。但同樣的，越到後面越有希望，每熬過一下，距離痛苦結束就越近。

以老師的脾性，最多十倍，七十下。程松直算着，自己已經挨了四十多了，隻剩二十多下，再忍忍就過去了。

怪不得人家總說，黎明前是最黑暗的。

胡思亂想間，屁股又挨了幾下藤條，程松直疼得想哭，不知是他耐受力下降了還是老師更狠了，總之這七十藤條比以前上百的還難熬。

再難熬也有熬完的時候，程松直默默數到七十，不等老師發話，立刻像一條死魚一樣從桌上滑了下來。葉老師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小孩。

臀上腫得厲害，還有好幾道凸起的棱子，破了皮，但所幸沒有出血，葉老師摟着小孩幹淨利落地上了藥，疼得程松直連連倒抽涼氣：“老師，不會每次放假回來都要挨打吧？”

“你好好學，成績好就不打你。”葉老師笑着幫他穿上褲子，語重心長，“松兒，你長大了，老師不能陪在你身邊，你要學會自己上進，不要什麼都等着老師去催，知道嗎？”

程松直點點頭：“我知道。”

“委屈了？”

程松直不好意思地搖搖頭：“隻是有點疼。”

“自己說該不該疼。”

“該。”

“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大學也不好上了吧？”

“早就知道了，累死了。”

葉老師笑笑，揚起巴掌，不輕不重地在他屁股上落了一下，差點讓小孩跳起腳來：“老師！疼！”

“疼才好，疼了你才長記性！”

“我長記性了，老師以後别打了，省得心疼。”

“我心疼你？”葉老師抓着小孩在腿上打橫，“我恨不得多打你幾下，你越疼我越高興！”說着，将手放到小孩屁股上，隔着褲子揉起了傷。

程松直像個幼童一樣趴着，卻一點也不覺得羞恥，隻覺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