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韻言，上大學挺開心的吧？”

方韻言第一次面對這麼不高興的程老師，頓時有些手足無措，單肩包順着羽絨服滑下來，顯得很無辜：“還可以吧。”

“去玩也挺開心的吧？”

“啊，還行啊。”方韻言眼睛一瞟，看了程松直一眼，沒底。

程老師側頭看過來：“那跟程松直單獨住一間房，是不是也很開心？”

果然，方韻言雖然早就預料到老師會問這個，但是片刻之間還真的反應不過來，隻得尴尬地笑笑：“老師，這個是隐私吧？”

“隐私？你這會來跟我說是隐私？”程老師氣得頭上冒煙，“我問你們倆，誰提的？”

“這、這還要提啊，就默認了啊！”

沒曾想，程老師更氣了，站起來指着她道：“默認？你一個女孩子家，沒跟男孩子确定關系，就默認住在一起，你怎麼回事？”

方韻言有點不高興，扭頭道：“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可以對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和程松直都是自己願意的，再說了，我又不要立貞潔牌坊，為什麼不能支配我的身體呢？”

程老師越說越氣，深呼吸，帶着肩膀一抖一抖的：“對，你是成年人，你可以自主支配自己的身體，但如果我是你的父母，還是會想要打斷你的腿！”

太兇了，程松直忍不住上前：“爸爸……”

“閉嘴！沒訓完！”程老師喝道，接着問方韻言，“你父母知道沒有？”

方韻言心虛地眨眨眼：“還沒。”

眼看程老師又要罵，方韻言立馬仰起脖子道：“但是我會跟他們說的！”

“我今天不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着？跟程松直一樣？”

“成年了還不能有點隐私啊？”方韻言頗為委屈，在她心裡，這就是她和程松直的事，用得着這麼上綱上線的嗎？

“這是普通的隐私嗎？要是我不問，你們打算怎麼樣？關系不确定，當**嗎？”

方韻言噎了一下，避重就輕道：“那我們本來就心裡有數了啊，不然也不會您一提我們就确定關系了，我跟程松直在一起，可以感受得到。”

“那是程松直，你要是碰上個渣的怎麼辦？騙你的感情騙你的身體，最後可能還騙你的錢，你這麼草率，是不是想什麼都被騙光？！”

“那要不是程松直我也不會答應啊！我喜歡的人什麼樣我心裡沒數嗎？再說了，程松直是您的兒子，您對他一點信心都沒有？”

“現在不是在說程松直！說的是你！你一個女孩子，一點也不莊重！你對得起你父母，對得起我嗎？把你培養成狀元，把你送到最好的大學，你呢？一轉頭就跟男孩子親親我我，還這麼輕易交出自己的身體，你要是我女兒，我真的會打斷你的腿！”

“什麼交出自己的身體？我的身體就是我的！”方韻言氣也上來了，梗着脖子吵，“我成年了，沒有人強迫我，安全措施也做了，我怎麼就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了？！”

眼看着爸爸氣得眼睛都紅了，程松直生怕爸爸一怒之下要動手，忙拉開了方韻言：“爸爸，你要怪就怪我吧，是我沒考慮好。”

程老師氣得眼前一黑，東西都看不清了。現在的小孩怎麼這麼能呢？他又不能真把方韻言怎麼樣，這倆孩子該幹的不該幹的都幹了，關系也确定了，他除了罵幾句還有什麼用？

程松直又摟着方韻言哄，方韻言自覺失言，但不肯拉下臉，嬌嗔道：“我就不信您沒做過，您跟、跟……”方韻言指着牆上時清蘭的照片，“跟我師母談戀愛的時候，難道……”

程老師“啧”了一聲，道：“我一開始就說我以後會跟她結婚，程松直跟你說什麼了？”

“哼，十八九歲就說結婚，也沒莊重到哪裡去啊！”

“你再說！”

方韻言往程松直身後躲了躲，道：“程松直以後也會的。”

程老師一肚子氣，又說不過她，幹脆狠狠瞪了他們倆一眼。

幾人在屋裡僵持了一會，方韻言看老師氣似乎消了些，便慢慢地騰挪過去，壯着膽子拉拉老師的袖子，一臉讨好的笑：“老師，别氣了嘛，現在也好好的啊！”

程老師真是有氣沒地方出，看着這個丫頭，眼神漸漸從怒火燃燒變成了擔憂，最後隻問：“程松直欺負你沒有？”

方韻言搖搖頭：“都是我欺負他。”

“嗯，他要是欺負你，你就……”

“我就找您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