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他騙了别人,可是卻騙不了自己。
沈姜次長吸一口氣,最後一次了。
日月閣。
憂愁的又何止他們二人。
自噩夢驚醒之後,明夕帝久久不能入眠,他漫無目的的在皇城之中走着,走着,他就來到了日月閣。
望着日月閣意氣風發的幾個大字,幼時的記憶如泉水般湧來,記得以前他總是和沈鈞一起來到日月閣玩耍,當時沒有權勢紛争,沒有利益糾紛,彼此都是最幹淨的存在。時過境遷,他們倒是無法回到過去了。
太陽漸漸升起,燭光卻仍未斷絕,他緩緩擡頭,卻在模糊中意外看到了沈鈞的身影,那很真實,明夕帝整個人被下了一大跳,整個人癱坐在地上。
“哥、沈鈞?”
太監被動靜驚醒湧來上來,看到癱坐在地上的皇帝,“陛下,你沒事吧!”
“朕、”明夕帝在太監的攙扶下緩緩起身,他望着不遠處,樓閣樓角之後,卻沒了那人的身影。“你、你們看到了了嗎?沈鈞!他在哪裡!”
太監環視着四周,日月閣之外的亭子建在半高處,平日除了打掃很少有太監宮女往這邊來,“陛下,你看錯了吧!”
明夕帝環視着四周,眼神中有些許落寞,喃喃道:“是呀!是呀,他都已經不在了!”
“陛下,說得誰?”
明夕帝搖了搖頭,對于過去他閉口不提,“算了,回吧!”
“是!”
待人影漸漸離去,躲在暗處的沈鈞緩緩露面,算了!算不了,我忍辱負重這麼多年,弟弟你覺得可能這麼輕松的過去嗎?不可能!他手指關節吱吱作響,怨恨感和陰謀撲面而來。
謝硯歸來時,看到了角落裡的沈鈞,那個背影有些熟悉,因着鬥篷的緣故,他并未看的清楚。“他是誰?”
直覺告訴他,這一切并不是這麼簡單,他道:“去查查!”
“是!”
任誰能想到清晨初晨陽光,而片刻之後陰霾覆蓋整個京城,以至于後面一連幾天都是陰沉沉的。
趙均饒沉着一張臉,死死的盯着茶盞,從熱氣騰騰到冰冷刺骨,一字不發,侍奉的随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公子,人到了!”
江逸之款款而來,相比于周圍人的不自在他到時有種随遇而安的自覺,自覺的坐在他身邊喝着茶。半晌,都得不到一句話,他似乎有些坐不住了。“怎麼,還在因為我那位師弟,暗自傷神?”他将茶杯遞到他面前,示意:“放心吧!既然你我合作,我當然會好好幫助你的!”
“你,有辦法?”趙均饒問道。
江逸之搖搖頭,又品了一口茶:“你沒想到?那叫我來幹什麼?”
趙均饒打量着他。
江逸之把玩着手中的茶盞,幾分散漫:“有什麼事情不妨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
茶水再次由熱邊涼,粘濕的空氣中夾雜着淡淡的檀香。窗外,原本稀稀拉拉的雨漸漸停下,烏雲仍舊覆蓋着天空。
江逸之推開門停住腳步,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均饒:“合作愉快!”
趙均饒擡眸望着他,點了點頭:“合作愉快!”
當房間的門再次關閉,江逸之深吸了一口氣,玩味被正經取代,他望着身後禁閉的門,暗暗的罵了一句:“蠢貨!”
“公子!”
江逸之道:“按照他的吩咐做,我倒要看看我這位好師弟,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是!”
七日祈福即将接近尾聲,然依舊沒有謝淳消息,一個大活人好像憑空消失一般。
那日的場景一點點浮現在眼前,這也是讓謝硯愈發肯定這一切和沈姜次脫不了關系,甚至是後面還有更大的陰謀。
終于,證據驗證了這一切。
“主子,已經查清謝淳殿下的失蹤,以及主子遇險都是沈姜次一手安排的!”
謝硯看着面前鐵證如山的證據,他長歎一口氣,沒想到他謝硯聰明一世竟然被沈姜次算計了,他欲讓他為棋子,沒想到他卻成了他的棋子。
他的雙手緊緊的癱在桌面上,眼神恨不得把那份證據盯出來一個洞,往昔浮現在腦海,沈姜次在他面前裝的人畜無害,結果、這一切到頭來卻成了他的自作多情。
他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堂堂帝王,被人玩弄與股掌之間。那麼、既然這樣,他也不必手下留情了 。
不該産生的異常情感,就這麼以一場錯誤結束,挺好!
他道:“下去準備吧!三日後,相國祭祀清除這個障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