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沉意識到是自己失言:“主子,是屬下言錯。”
“趙均饒不能留,下去準備!”
“主子?”
“下去準備!”
“是。”
“等會。”
“主子?”
“把鬥篷給他送去!”
“啊?是!屬下即刻就去。”
想要将一件事情的結果達到他想要的結果,其實并不難。難的是在所有人知道真相的情況下,他們一緻的想要一個人從京城中消失。真的到達了那個時候,才真的是絕望之地。
距離他們返回京城已經有了兩人,謝硯将這一切掩飾的很好,可是正當他準備将那所謂能洗刷沈姜次清白的證據,呈現給明夕帝時,卻被以各種理由拒絕。
一連幾次,謝硯甚至是感覺到了沈姜次當時的絕望。他無力的蜷縮着拳頭,指甲在手心上留下深刻的痕迹,為什麼。為什麼!這一次一切就是這麼困難。這也加重了他想要救下沈姜次的決心。
馬車緩緩駛離皇城,街道上不曾斷絕的讨論聲,還能依稀聽見關于沈姜次的消息,是呀!沈姜次犯下如此大罪,被處決是遲早的事情。這也就意味着他的時間,每一刻都異常珍貴。
“駕!駕!!”
馬車外的吵鬧聲愈演愈烈,似乎是八百裡戰報之類的加急,謝硯現在已經沒有心情管這些。
直到遮蔽陽光的帷裳被人從外側掀開。
“主子,趙均饒有下落了。”
“還不快去。”
“是。”
那人并沒有退卻,藏匿在袖口的匕首出其不意,鋒利的劍尖直勾勾的向他襲來,兩人在狹小的空間裡又是一頓糾纏,不分上下的博弈。
謝硯正要有下一步的動作,耳邊想起的話語讓他硬生生停下來手中的動作。
“我還以為是誰呢、原來是陛下,隻不過、陛下這手未免太長了。可惜呀!晚了。我在這勸告陛下一聲,不該管的事情,陛下還是不要管的好!”趙均饒見他還有小動作,趙均饒威脅道:“陛下,我勸您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萬一不小心傷害到了謝淳,那麼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趙均饒順勢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
謝硯疑問:“你是趙均饒?”
趙均饒笑着:“陛下,原來還記得有我這麼一個人?這倒是我的榮幸了。”
“謝淳,他在哪?”
“主子?”馬車外古沉去而複返,察覺到異常的他忍不住問道。
“那就勞煩陛下送我出城了,讓他把馬車駕到城外。”
“古沉,把馬車駕到城外。”
“是。”
馬車沿着京城的道路一路前行,終于馬車緩緩停在了一處破廟前。
謝硯被趙均饒挾持着,緩緩下了馬車。
趙均饒瞪了古沉一眼,“站住,否則我也不敢保證你的陛下出來時是否完好無損。”
古沉停住腳步。
殘破的破廟,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血腥味、謝硯邁着腳步一步步靠近,他張望着周圍傷慘的侍從,企圖人影中尋找謝淳的身影。
“陛下,别找了,沒人。”趙均饒順勢松開了挾持他的手,慢悠悠的坐下來處理着衣衫遮蔽下的傷口。“你們都下去吧!”
“是”
一時間病患離散,殘破的寺廟内隻剩下他們兩人。
周圍的躁動漸漸消失,安靜過分的安靜籠罩在他們身邊。
“你又為何挾持朕?”
趙均饒猛然擡起頭來,眼神裡透露出的癫狂是以往所不曾擁有的,此時的他像極了從地獄爬上來的惡鬼:“陛下,沈姜次不義,把我弄成如今這麼模樣,那麼我也沒有必要替他掩蓋。大不了,我們一起下地獄!!”
謝硯面色凝重,“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原來,陛下也是什麼都不知道,正好今日我便與陛下好好說個明白,正好讓您好好了解一下這位沈姜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