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夕帝殺了我父親,這麼多年了還以為我不知道,這次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這帝位可以是明夕帝的,可以是沈奉君的,為什麼不可能是我們的。”沈消又想到什麼,吩咐道:“找到謝淳後留趙均饒一命,兩個都不能死,說不定關鍵時刻他可以幫我們翻盤。”
“是。”
倒是沒有沉重的枷鎖,這一點沈姜次倒是沒想到。
望着宮殿前的層層台階,沈姜次忍不住皺眉。層樓高疊,東濮權利的中心,這是他第一次出現在這裡,以階下囚的身份,誰知道以後他不會又第二次,來到這裡的時候,以不一樣的身份。
他一步步的走進,來到殿外是依照規矩的檢查,失去溫暖的他瞬間有種入罪冰窖的感覺,冷今年似乎比往年都要冷。
心和手一冷。
幹枯後的血迹還依附在破舊不堪的衣衫上,觸目驚心的傷口就如同他如今的處境一樣不忍直視。敞亮富麗堂皇的殿宇中央,明夕帝正坐在高堂中央,沒有晚年喪子的悲傷,沒有憤怒,什麼都沒有就好像一切事情都和他沒有關系一樣,他拿着一本不知為何的竹簡看着。
“見過父皇。”
明夕帝并未擡眸,握着竹簡的力度明顯有些加大,眉宇間似乎也是做不了有些不悅。“都退下吧。”
“是。”
明夕帝道:“聽說,奉君見過你之後,便具有想要出征的想法,都到了這個地步,你有什麼想說的話嗎?”
沈姜次道:“兒臣無話可說。”
“到底是無話可說,還是不想再狡辯了。”明夕帝緩緩擡眸,鮮血幹固後的紅色使他加重了不悅。
沈姜次不語。
狡辯,有人願意聽那才叫狡辯。
明夕帝對他的嫌棄愈演愈烈,他沈姜次哪裡有點皇家子弟的風範。也對,他本來就不是皇家子弟,過往的記憶不斷湧現腦海,他又道:“國師,接二連三的想要面見朕,相必是想為你求情,沒想到才短短幾天,就連國師都對你刮目相看了。先是太子,接着又是國師,你到真是好手段!”
“父皇謬贊了。至于國師,兒臣也不知道為何。”那日過後,他與謝硯的關系已經到了瀕臨結束的地步,也許他不會為他求情,而是殺了他。
他恨他。
又怎麼會再次插手這件事。
明夕帝又道:“那、對于殺害炎之,你是供認不諱了?”
沈姜次并沒有回答。
寂靜之餘,太監的突然出現倒是緩解了凝聚的氣氛。“陛下,國師大人求見。”
明夕帝看了看沈姜次,難道是他想錯了,于是大手一揮。
“請國師進來。”
“見過陛下。”
沈姜次看着他,想要說的話被堵在喉嚨中,話說也有好幾日未曾見到他了,他、看上去他的氣色不是很好。
“陛下,關于三殿下的事情臣有話要說。”
明夕帝看了看謝硯,又看了看沈姜次。他一想不喜歡皇子和朝中之人又有牽連,如果這人是沈姜次,那就是更加厭惡了。“難不成國師今日也想為這個逆子求情。”
謝硯看了一眼沈姜次,是呀,不管這是不是算計,他都無法看着這個和自己有感情羁絆的男人,就這麼死在自己面前。
如果這是算計那麼他赢了,赢得徹底。而他輸的徹底。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陛下,臣不是想四殿下求情,臣隻是希望真相能夠大白于天下。這樣也算是對得起三殿下的在天之靈。”
明夕帝終究是松口了:“那不知道愛卿,又找到了何種證據,能證明這個逆子是無罪的。”
謝硯:“陛下,這就要從三殿下出事前幾日說起了,當時相國寺不隻是有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人,這個人與陛下也是老相識,他就是前太子沈鈞。”
明夕帝猛然站起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沈鈞的發現對于謝硯是一場意外。
謝硯:“陛下,沒錯就是沈鈞,沈鈞他當年本是假死,籌備多年就是為了向陛下複仇,這以一切臣在密封的卷宗中也查過,當年沈鈞以謀反之罪,被廢除太子之位後,追尋他的那一批人僥幸保存了下來,陛下登基後,他們就設計就走了他。他們躲藏在一個名為夜北的地方,直到最近才偷偷入了京城。陛下若是不信,可派人查探。”
沈鈞是明夕帝的噩夢。
多年來魂牽夢繞的噩夢。
明夕帝其實心裡差不多已經明白了,可是看到沈姜次,他還是不願意。
“國師,還是不要被這個人給蠱惑了。”
太監着急忙慌的走進來,像是有什麼大事“陛下,在京城發現了前太子的蹤迹。”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