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硯這一次卻好不留情的推開他,猛然站起身來,兩人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彼此,半晌謝硯漸漸開口,“你好好休息吧。”
“好。”
沈姜次的臉上的笑容漸漸冷卻。
謝硯卻停下了腳步,他不敢回頭看他,“沈姜次你真的喜歡我嗎?”
“什麼?”沈姜次一時間沒聽個真切。
謝硯卻在這那一刻覺得答案似乎并不重要。
“沒什麼。”
他不喜歡倒是也沒太大的關系,東濮遲早是他的囊中之物,至于沈姜次、
答案不言而喻。
經雖然明夕帝的重病在床,京城許多事情都交給了其他人,可這并不代表他他們在京城不需要這般的掩人耳目。
剛下了馬車,滿園的白衣素綢出現在他們面前,沈鈞倒是還是江逸之的師父,還是夜北的掌權人,該有的一切還是不能少的。
“進去吧。”
沈姜次一步步的踏上台階,似乎對他而言,每一步都很沉重。這處府邸的人或多或少都認識沈姜次,所以也未曾阻攔。
兩人在引領下一路來到靈堂,上好的棺木堂皇的裝飾,江逸之這個徒弟也算是盡心盡力。
沈姜次望着靈台之上的那幾個字,尊師沈鈞之位,面露難色。他不曾跪拜,就這麼靜靜的站着。
無聲,訴說着他們之前的師徒情分。
大概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沈姜次打破平靜:“我們走吧。”
“不在待會了?”謝硯道。
“不必了,我與他之間無話可說。”
就在兩人前腳剛邁出靈堂,一把長劍抵在了沈姜次脖子上,順勢視線看去,江逸之正一臉怨恨的拿劍指着他。
随之而來的是無盡的責備,“你還敢來這裡,假惺惺。”
沈姜次看着他,“你既然不願意讓我來,那我以後就、不來就是。”
“不來,不來不能讓你做的一切視若無睹嗎?他可是你的師父,即便是他做了很多錯事,也不應該由你去了結他的性命,任何人都可以殺了他,但是你沈姜次不配。”
“ 不配!”沈姜次冷笑着:“我不配,你就配嗎!其實你我都心知肚明,他的死是早晚的事,自從他接受了夜北做了多少慘無人道的事情,所有的事情你難道不知道嗎?他把你把我,變成不折不扣的殺人集齊的時候,就應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你!”
沈姜次越說越過激動,他指着靈堂所在的方向:“是他!是他沈鈞讓你我變成敵人的,師兄我們之間不應該如此。”
說着就要大步離開。
“ 不準走。”江逸之的想要阻攔他的腳步,劍身直勾勾的朝他襲來,謝硯眼疾手快将這一切落在眼底,他想都沒想企圖用手去阻擋這份攻擊,劍身劃破他的掌心,鮮血順着滴落在地上,一點一滴。
沈姜次先是一驚,然後滿臉擔心的望着謝硯。“你沒事吧。”
謝硯搖搖頭,“沒事。”
江逸之看着謝硯,面露難色,他沒想到謝硯會不計後果的替他擋這樣一劍,其實、這未必不是件好事。可是話說出口卻變成了,“沈姜次,你不要以為有北襄皇帝給你撐腰你就可以肆意妄為,這裡是東濮。”
“我、”
沈姜還未說話。
謝硯順勢擋在他面前,手掌依舊是不曾停歇的握着劍身,“我就是要給他撐腰,不行嗎!”
沈姜次滿臉不可置信的望着,一句平淡的話在他心裡掀起漣漪,這算是他表明對謝硯的感情後,他第一次這樣,這算不算是一種暗示。剛有一絲絲開心,現場的情況氣氛又不得不,再次将他的心懸起來。
沈姜次想要站在他們兩人之前,卻被謝硯狠狠的擋在身後。
不管這其中有多少不為人知的情感,算計,似乎都好過這冰冷的京城。穆然間,沈姜次突然想到一句話,在我的世界裡單槍匹馬,護你周全。
他開口:“他的事情不管你怎麼認為我都是這個态度,你若是要殺那便殺吧!”沈姜次又轉身看向謝硯,服軟:“讓我們之前有個了斷吧!放心,我對事情有把握的。好嘛?”
他的聲音夾雜着些許撒嬌的樣子,可憐巴巴中略帶祈求的眼神,讓他不忍心拒絕。謝硯點了點頭,松開了握着劍身的手,疼痛感漸漸變淡。
江逸之指着他的劍終究是放下了,她下不了手。于是他在心底一遍遍的安慰着自己,如今不僅僅是他的命,那更是季秋的一命換一命。
“你走吧,從此以後你與我夜北在無任何關系,你也不算是沈均的弟子,再次見面相必我們各為其主,你若是、”江逸之看了一眼謝硯,“你若是叛出了東濮,或者、我一定不會手下留情。”
“多謝。”
沈姜次扶着謝硯頭也不回的離開。
與此同時,角落裡将一切盡收眼底的黑衣人,也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