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碰我!”
因為酒氣的緣故,謝硯的臉頰微紅,走路之間還帶着些許踉跄,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清楚的想要和他保持着距離,他再一次挽上他的手腕,他再一次奮力的掙脫。
沈姜次幹脆的解開他身上的鬥篷,鬥篷失去束縛滑落在地上,沈姜次順勢将他抵在冰涼的假山上。
謝硯踩着鬥篷踉跄的幾步,的還未徹底被酒水灌滿的意識,他奮力的推開他。“别碰我,四殿下,不!永安王殿下,你不都已經是佳人在側了嗎?既然這樣了,為什麼還要和我牽扯不清。”
沈姜次則是一腳将鬥篷提到一旁的角落裡,強勢挽住他的手腕,看着他如今這個摸樣,他眼神全是心疼。
“放手!”
“不放!”
兩個人拉扯期間,謝硯再次被他抵在凹凸不平的假山上,他的後背抵在那裡,偶爾傳來的刺痛讓他的臉上湧上不悅 ,他緊蹙着眉頭,推搡着他。
掙紮無果,謝硯将希望寄托在和他一同出來的古沉身上:“還不快把弄走。”
古沉剛要動手,就被沈姜次冰涼狠辣的眼神勸退,接着就是一聲呵斥。
“退下!”
古沉抱着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道理,能屈能伸默默退下。
謝硯卻突然火大:“沈姜次,你憑什麼命令我的侍從。”
當沈姜次的眼神望着他時,謝硯有些怯懦。
怒罵自己不争氣,尋找原因的同時。
沈姜次握着他的手腕,順勢摟上他的腰,雖然是簡單的分别兩日但沈姜次也明顯的感覺到他瘦了,這種摟上他的腰身能感覺到微微硌得慌的手感,與之前大相徑庭,想着,他愈發心疼。
謝硯察覺實在推不動他,問:“你要成婚?”
“你為什麼不走?”
兩人幾乎是同一時間問出。
還真是孽緣不淺。
“你要成婚?”謝硯又重複問了一遍。
沈姜次如鲠在喉,一時間都懷疑他是不是沒醉。
謝硯的确是醉了,大醉一場的人往往最難忘卻的正是心底最執念的事情。
聽他的沉默不語,他仿佛一下子知道了答案,他嘟囔着:“你起來,我不理你了,我要回北襄。”
沈姜次緊緊的握着他的手,生怕下一秒他整個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見,到時候他豈不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好呀!你要回北襄,那你告訴我,當時你為什麼不走?”
“我、我要是走了能得知你成婚嗎?”
沈姜次:……
沈姜次又問:“不生氣了,好不好?”
“不好!”謝硯倔強着,帶着酒氣卻仍舊保持着相對的清醒。
沈姜次想着,又想到了他的過去,身為帝王的不易,帝王生性多疑而他步步為營,好不容易願意為對方付出真相,為什麼偏偏要有這麼多困難險阻呢。
謝硯的眼皮越來沉,趴在沈姜次的肩膀上,随時都能毫無顧忌的睡着的樣子與他白日的樣子判若兩人。黑夜容易讓人放心戒備,同時也能讓陰謀橫生,他強撐着意識:“沈姜次,你真的要成婚了嗎?你真的要、”
沈姜次的心再一次被眼前的人,扭在一起。
“你真的不要我了嗎?”
“我、”話語被卡在喉嚨裡,他是在是說不出那句我‘不要你了’。
喝了酒的謝硯卻仿佛打開了話匣子,貼在他的肩頭,靠在他的身上,“沈姜次你還記得嗎?當時你我也是在這禦花園中再次遇見的隻不過、上次我對你……我想利用你,這一次好像有一點點喜歡你,不!我好像是愛上你了。可是,我們之間隔了那麼事情,那麼多國仇家恨,我們……我們真的有以後嗎?”
他的話他又是何嘗不知道,而他還不知道未來在何方,又或許是一次不經意的小事,他就可能死在了某個不知名的地方。在想這件事之前,他總是要費盡心思将沈鈞徹底除掉,一個根深蒂固的人,可能到最後要兩敗俱傷,甚至是同歸于盡。現在想來,當時的那句給我一點時間,又何嘗不是一種另相的推脫。
謝硯明顯感覺到他不在搭話,他不再依靠他手指很自然的附上他的臉頰,雙手緊緊的捧着他,臉頰上微微的紅暈還未徹底散開,同味的酒氣在兩個鼻息間徘徊着,“沈姜次,你為什麼不說話了,我是不是為難你了,我是不是讓你生氣了,我知道你一定要要娶親的,我知道我們總是要對立的、我們總歸是沒有、”
總歸是沒有結局的。
沈姜次整個人被他撩的,氣息混亂,明明是醉酒後的意識不清醒,可他偏偏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他總就是沒忍住,直接吻上了他唇。
或許是兩個人都喝了酒的緣故,彼此身上的氣息夾雜在點點酒氣,抱上他,吻上他,他唇瓣與他緊緊的貼在一起,他的身體隔着厚重的衣衫個貼在一起,而他們多麼希望他們彼此的名字也能穿越層層障礙貼在一起,就這樣難舍難分,不再分離。
月光撥開雲霧,散落在大地上,層層疊疊的假山後,靜谧的環境中夾雜了血液膨脹的他們,尚未散開的寒雪漠視着他們的情愛,多麼,多麼希望在那一刻時間就此停止,他們就此繼續。
即便是喝了酒,即便是他再懷,沈姜次還是保持了難得的清醒,這裡畢竟是皇宮,他可以毫不在乎,但是謝硯不能。又是一吻過後,沈姜次松開了他緊握着他的手,手心上殘留着彼此掌心的汗珠。
謝硯漲紅了臉,無處不安分的手在少了他的禁锢後死死的扒着他衣衫,另一隻手則是配合着摟上他的腰,在不知情情況下 頗有一種反客為主的姿态。一陣寒風吹過,沈姜次感覺到有些寒涼,剛來出來時隻感覺燥熱,如今稍微冷靜下來,才感覺到點點寒涼。
他自然也也好不到那裡去,原本用來避寒的鬥篷被他們兩個遺忘在不知名的角落,估計現在早已經沾上了殘枝塵土。謝硯如今還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喝了酒,平日裡守的那些陳規舊俗倒是徹底的抛之腦後。
沈姜次能明顯的自己的肩膀被人狠狠的抓着,如果不是有冬衣擋着的話,估計謝硯會硬生生将他的肩膀抓出痕迹,想着,沈姜次看着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寵溺。還真是一個野狼,他呢?
大概是是瘋狗吧!
瘋狗對野狼,還挺般配呢。
因為站在風口又飲了些許酒的緣故,謝硯的聲音有些沙啞,配上尚未徹底散去的臉頰,“沈姜次?”
“恩?”
謝硯望着他,身體再次不受控制的再一次貼近他,即便是兩個人的身體緊緊的貼着,他的鼻尖與他的鼻尖貼近,兩個人的心也在貼近。謝硯能感覺到他随時想吻他的感覺,既然這樣了,那為什麼還要主動放開他,他明明是醉了,可是每一次與他貼近,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清醒。沈姜次倒是真的成了他的一種藥,沈姜次既然你想離開我,和我保持距離,那我偏要讓你離不開我。我要讓你永遠忘不了我,我要讓你愛上我,要讓你愛我入骨,心甘情願的為我打下這江山。
他告訴我身為太子,身為未來的皇帝,不要讓自己的任何愛好,任何喜愛,在外人面前輕易顯露,所以他藏匿心性。可是皇位孤涼,這樣的日子他過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