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來人!本宮就在這陛下有什麼事不妨直說。”沈鈞緩緩從幕後走出來,那張臉即便是在燭光之中,平靜如水,卻總有一種不可言喻的猙獰。明夕帝一時間呆愣在原地。沈鈞又道:“陛下,怎麼不記得我了。”
明夕帝看着步步靠近的沈鈞,愧疚、害怕,一股腦地在他臉上體現,他強撐着身子不斷往後退:“你、你到底……”
沈鈞步步逼近,直到明夕帝的身子靠近床榻處,徹底地退無可退。“皇弟,是不是以為我早就死了,可惜了我不僅沒死,還好好地活着。”
“你、你!”明夕帝啞然,他的噩夢終究是出現在他面前,猛然間他想到沈姜次:“你,沈姜次、你!你們?”
沈鈞笑着來到他身側,一把捏起他的手指用力過猛,骨頭碎裂的聲音在耳邊蔓延,“陛下想說什麼,是我沒死,還是沈姜次事到如今我不妨告訴你,沈姜次就是我一手安排的。還有謝硯,你知道他的身份嗎?他是北襄皇帝。他來了這,你猜沈奉君能活着回來嗎?還有你!”
沈鈞将他狠狠地摔到地上,明夕帝還是不肯相信企圖呼喚着侍從。
沈鈞突然站起來,大聲呼喊着:“來人!來人!!”
依舊是一片鴉雀無聲。
沈鈞笑着攤了攤手:“你看?沒人,我也沒辦法。”
“你!”
沈鈞不必上前一把掐住他的脖頸,明夕帝在絕對的束縛感之下,慢慢地閉上了眼睛,此時的沈鈞像極了一個十足十的瘋子,他狂笑着:“你以為事情這麼簡單就結束了。我告訴你癡心妄想!一切才剛剛開始,我要讓你生不如死的活着。”
昏暗的地牢之下,沈炎之已經被折磨的千瘡百孔,血迹順着被割裂的傷口染紅他身上的每一絲皮膚,然後慢慢浸染衣衫。
“沈炎之。”
被叫到名字,沈炎之沾染血迹的臉上露出一抹難得的笑容,看來他的目的就要達到了。他緩緩站起身來,簡單的擦拭着臉上每一寸皮膚。
心裡想着的卻是,他的一生被别人算計了一輩子,不如也就這樣徹底的算計别人一次。
做完着一切,他才緩緩走出地牢,沉重的鐐铐摩挲着傷口,每一步走的都是這麼艱難。
與此同時。
謝硯剛處理完北襄送來的情報,回房之間看到木窗之内搖曳的燭光,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推門而入。
彼時沈姜次穿着素白衣衫,高高梳起的發冠飄帶肆意的散落在一旁,而他本人正百無聊賴的托着下巴玩弄着燭光,忽明忽暗的燭火映照着他的臉,俊俏端正的五官在燭火之中倒是别有一番韻味。推門而入間的涼風,吹拂着他的發絲。謝硯有些恍惚總覺得看到了少年意氣風發的俠氣姿态。
沈姜次聽到動靜緩緩擡眸,眼神中是擋不住的愛意。“你來了?”
謝硯大步走的他身側,修長的手指幫他整理着被風吹亂的發絲。“感覺你不是很高興的樣子?擔心,事情阻止不了?”
沈姜次繼續托着下巴,“我都沒打算阻止,又為什麼要擔心?”
謝硯一愣,倒是他的擔心多餘了。
沈姜次道:“他們上一輩人的事情總是要妥善處理有個結局,既然這樣我又為什麼要插手。”
他有些過于冷靜了,謝硯的直覺告訴他,這一切不會這麼簡單。“你?真的不在意?”
沈姜次笑着:“不然呢!”
他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謝硯能明顯的察覺到不一樣,換上一襲白衣,少年裝扮,也許他不是不在乎……永安王,他突然想起這個封号,腦中自然形成他與明夕帝的某種交易。
沈奉君?
謝硯又帶了幾分琢磨。
沈姜次卻沒有察覺:“怎麼,你還害怕我不能活着回來。”
謝硯不以為然,“你可是禍害,畢竟禍害遺千年,當然會活着。”
“就當你在誇我了!”
“嘴貧。不過嘛、平安點好。”
“恩。”
話音落,門外不約而同響起聲音。
“殿下,陛下有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