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幹什麼?”沈姜次的雙手被他緊緊的鉗制住,他想要在掙紮,可在他身後是萬丈懸崖,險境強迫着他不敢輕舉妄動。若是一個不小心,隻怕那鬥篷的下場就是他最終的歸宿。
林元白看着他,嘴上那抹略帶狡猾的笑意更甚,他道:“沈姜次,我赢了你一次。”
“什麼?什麼意思?你!”沈姜次的腦海裡多了些碎片,他還未來得及将這些碎片拼湊在一起,獲得窺探他身後陰謀的資格,下一刻他隻覺得腦袋一陣昏沉,他搖了搖頭努力地想要清醒起來,可無論他怎麼做,昏沉始終将他的眼皮籠罩。朦胧中他記得林元白嘴角的那抹笑容更甚。
林元白看着陷入昏迷的沈姜次,他道:“謝硯可舍不得下手,但是我嗎?我這個人一向不是什麼好人。”
“主子!”褚臨被死死鉗制住雙手,他們本來帶的侍從就不多,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簡單的刀光劍影後終究是敗下戰來被人死死地鉗制住。褚臨看着眼前的人眼底的後悔不言而喻,他既然會相信像林元白這樣的人,會心甘情願的放棄一谷谷主的位置。說什麼浪迹江湖,隻怕是用來哄他們這些人罷了,還有那谷底的一片火海,隻怕也是障眼法。為了他們這些人,舍棄這麼大的家業,倒也真是煞費苦心:“林元白,你到底想幹什麼?”
林元白輕笑着,将摟着的沈姜次交給明陳随即大步上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細細打量着他,在明确看到褚臨眼底那一抹憤憤不平後,他嘴角的那抹笑意更甚:“長得倒是不錯,不愧是沈姜次身邊的人。”
褚臨心有餘悸,側着臉不再去看他,臉上是藏都藏不住的厭惡。
看着他這副模樣,林元白倒是頓時沒了興緻,放開他之際還不忘了挖苦:“你未免也太高看你自己了,本公子還沒有到你想的那般。再說了,這件事我本來也是不想做的,可是既然答應人家了,那自然是要做到。”
“你到底在說什麼?”褚臨不解。
林元白卻是饒有趣味:“你聽!他們來了。”
話音落,褚臨仔細聽發現隐藏在風聲中似乎多了一陣清脆的銀鈴聲,馬車吱吱作響的轉動聲也毫無避諱的夾雜在風中,他擡眸隻見遠處的斜坡之上漸漸出現人影。
林元白慢步來到褚臨身邊,俯下身子湊到他耳邊,順着視線指向他們,“都說了,别把我想得那麼不堪。”
人影一點點接近,褚臨得以窺探全貌,在清楚地看到在馬車前充當馬夫的古沉後,他整張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他想要掙脫可是雙手被麻繩綁得幾乎動彈不得。怨氣無處宣洩的他死死的盯着林元白一副快點給我解開的模樣,而林元白本人就像是沒看到一樣置若罔聞。
愣神的工夫,謝硯已經緩緩下車大步來到他們面前,視線掃視一圈周遭。算不上狼藉,但似乎也好不到哪去,沈姜次身邊的人雖然數量上不占優勢,但歸根結底還是要動起手來,他這是為了控場方便行事。林元白無奈地攤了攤手:“沒辦法,我已經盡量不動手了。”
一句話說的雲淡風輕,褚臨剛想反駁什麼,就看到熟悉的身影站到了自己身後,俯下身子幫助自己解開束縛,頓時無話。
古沉問道:“你沒事吧?”
又是一陣無話,頭卻恨不得随着陰霾的天氣,埋進腳下的塵土之中。
謝硯沒有搭理他,反而是徑直來到明陳身邊接過陷入昏迷的沈姜次,指尖剛觸碰到他的肌膚冰冷就順着刺激他的感官,他看着他眼底的烏青,那是難以掩飾的憔悴。心疼之餘整張臉如同懸挂在他們頭頂的天空,像極了暴風雨來臨前的陰霾。
林元白見狀趕忙上前解釋:“那個……你應該知道,沈姜次他是很難搞定的,用藥!我這也是無奈之舉,不得已,對!不得已而為。”
謝硯的指尖拂過他散落在兩鬓的發絲,順勢裹緊了他身上的鬥篷将他緊緊的抱在懷裡。明明都這樣了,還想着回到那個囚牢。小乖,難道你不曾相信我們之間會有以後,還是你不相信我能親手為你擋下萬難,開創一個屬于我們的盛世嗎?你總以為是為我好,卻不料在我決定面對你的愛意那一刻,我就已經做好了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準備。
謝硯擡眸看着林元白眼底裡那份柔情随之消失,“這種藥物會不會對他的身體産生傷害?”
林元白搖了搖頭,保證道:“沒有!絕對沒有。”
“嗯。”
一下子周遭安靜的隻能聽見風聲。
古沉處理好一切的事情,開口道:“主子,我們可以啟程了。”
“嗯。”話音未落,謝硯二話不說地将沈姜次抱起來,也就是在那一瞬間有些謠言徹底坐實了。
林元白的腳步躊躇着,話語卻是最先邁出那一步:“你會對他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