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沈姜次提這劍将劍鋒對準沈奉君的那一刻,他縱身一躍跳上磚瓦,兩人很快就糾纏在一起。清脆的碰撞聲不斷在耳畔想起,他的劍很快,幾乎是招招緻命的打法。但很顯然沈姜次也不是吃素的,帶着傷硬生生扛了他幾個來回。
直到單憑穴位的封鎖,已經無法徹底的壓制毒素,偌大的汗珠不斷從頭頂滑落,又是狠狠一擊。沈姜次強撐直面迎上他的攻擊,劍鋒碰撞中不斷閃爍出花火,而他腳下的動作也退縮。腳掌踩着磚瓦,一個不慎帶來的隻有更甚的劣勢。
日光打在高處少了些許遮擋,周遭顯得;格外亮堂,屋頂上的磚瓦被曬得熨燙。突然間,一片磚瓦不受控制的碰的朝地面砸去,砰的一聲響徹在耳邊帶着回蕩。
沈奉君看着沈姜次的跌倒,嘴角揚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步步緊逼。
沈奉君強撐着的站起身來,死死的盯着那人,“你不是沈奉君吧?你是西陵的人?!西陵竟然也想來分一杯羹。”
沈奉君見狀也不裝了,他退卻了聲線的僞裝,再次開口很顯然依然是陌生的聲音:“西陵想要來分一杯羹不是很正常嗎?你永安王想要的,他謝硯想要的,自然西陵也想要。”
走進了之後,看着沈姜次這副落敗的狼狽模樣,尤其是那一雙眼睛,那一抹澗石藍就像是坐落在荒漠裡的一汪泉水,美麗誘人的同時寫滿了危險。他緩緩蹲下身子打量着沈姜次:“其實,我來之前可是收到了命令,那人讓我盡量不要傷害你的性命,可惜了……我要是不這麼做,一會兒,謝硯追上來豈不是虧大了。趁着我還盯着這張臉,總歹做些什麼。”
“要殺便殺!哪那麼多廢話。”
那人又道,“其實,沈姜次你也挺失敗的。當然,相比于你我更心疼那些跟着你一路走來的人,他們死的死傷的傷,你的出現對他們全是連累。我要是謝硯,就離你遠遠的,如今的你不過是沈鈞手下的一顆棄子,無權無勢,孤家寡人,又有什麼資格呢?”
“你?!”反駁的話語呼之欲出,沈姜次卻說不出什麼了,冰涼的劍身在臉頰上拍打,混着血腥味,不知為何那一刻清醒的卻是心裡。他的眼神裡帶着一絲動搖,如雲煙般在自己的腦中飄過。
沈奉君看着他眼底的動搖,輕笑着就要送他歸西。下一刻,他整個人被突如其來的劍鋒襲擊,他下意識躲避依然是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整個人被掀起,随後狠狠的砸在磚瓦之上。
沈奉君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看着謝硯,忍不住笑道:“來的還真是及時。”
謝硯沒有搭話,劍鋒的方向已經代表了他此刻的态度。沈奉君見狀果斷選擇跑路,看着一閃而過的人影,謝硯終究是沒有選擇追過去,他大步上前扶起接近奄奄一息的沈姜次,所有情緒都化作兩個字:“逞能。”
沈姜次笑了笑,沒有搭話。
等兩人返回長街的時候,周圍依稀可見打鬥留下的血腥,有些話還未說出口,謝硯便已經被軍中要事纏身匆匆離開。
沈姜次站在原地,以他的身份是避免不了被人議論的,就比如顧綏看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什麼兇神惡煞。他開口道,“果然,遇上你們沈家人,注定讨不到什麼好處。”
沈姜次一顆心卻像是沉到海底般,片刻的功夫已經被淤泥裹挾,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做了一個決定。
如今皇城他是回不去了,不管如何慕恭城的失守和他有一定關系,隻怕他人還未踏入京城,那豺狼虎豹就能将他撕碎。如今的他,真的要做點什麼,不是一句空話,而是迫在眉睫。
察覺到異樣的古沉這一次沒有選擇無視,他擋在他面前,“顧将軍,你……”
這反而是提醒了顧綏,他活動着手腕:“被以為有些事情陛下不追究了,到了本将軍這就能一筆勾銷了,他!本将軍管不住,你、來人拿下。”
手下二話不說的扣下古沉,其實對于這個結果,他早有預料,勾結陳柘,間接放走沈奉君,那一樁樁一件件對他來說都是死罪。但他面對這一切,卻是心滿意足。起碼以後還有人記得他……
目送着古沉被帶離,然而一切卻遠遠沒有結束,顧綏毫不掩飾地說道:“沈公子,你别逼我親自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