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淳擡眸看了一眼他為示好伸出來的手掌,終究是選擇無視,任憑他摔的狼狽踉跄也絕對不會搭上他的手。
那人見狀也沒有為難,隻是默默地收回了手,謙卑恭敬地說道:“殿下請!”
謝淳略帶不舍的回頭看他一眼,倒在自己身側的趙均饒,再次對上那人的眼眸之際硬氣十足,“本殿不會與你們這種人同流合污!”
“哈哈哈!這可是下屬這輩子聽的最大的笑話了,殿下這是要向屬下們演示不識擡舉四個字是何含義嗎?”那人聞言突然大笑起來,像是最後一點恭敬也在此刻被的消磨一幹二淨,轉而看向周圍站着的将士,“我知,殿下在課業上一向不用功。如今也沒有必要在此刻突然勤奮好學,哦!我懂了,殿下是要言傳身教,教教我們什麼叫做不識擡舉嗎?”
頓時間,哄堂大笑。
那人繼續說道:“可惜了,我們這在場的人都是粗人,隻怕是不會懂得殿下的良苦用心,用心教學了!”
“你!”謝淳一時間被堵的語塞,“本殿從來不開玩笑。”
“巧了,我也是。”
雖然是這樣說,卻始終沒有人把謝淳的話放在心上,他到底是人微言輕。一時間不知所措的謝淳便想着做些什麼,豈不料握着長劍的手還未緊幾,就被那人察覺到了異常,這一次他選擇将目标放在一旁還昏迷不醒的趙均饒身上。畢竟剛才他在城樓之上可是看的一清二楚,他若無其事地拿出手帕擦拭着手中的長劍,“我勸殿下還是不要冒險,剛剛說了,我是個粗人。若是一個不小心毀了他,殿下隻怕是要追悔莫及了。”
“你!”
那人也不想再廢話了,直接示意手下的将士将他綁了,随着哐當一聲,謝淳的雙手被人死死地鉗制住,而此刻的他就像是案闆上的魚肉任人宰割。“殿下,您若是聽話,自然用不着這樣。”
“你、你竟然敢這樣對待本殿,你給本殿等着,終有一天本殿要殺了你!用你的血來祭奠這宮道之上死不瞑目的将士們!!”
那人冷漠的看着謝淳被手下帶走,面對他的威脅那是絲毫不在乎,甚至還回應上了,“殿下若是喜歡,待到榮登大寶的那一天,卑職任君處置。”
一場叛亂徹底進入尾聲,将士們不竭餘力的打掃着戰場,那張眷寫了謝字的王旗在此刻滿是傷痕的被扔到角落。為首的那人正要帶着謝淳去向晁化邀功,然而下一刻腳步突然停滞,他愣在原地,迎着寒風,他好像聽見了戰馬奔襲而來的聲音。
“晁化,你終于露出你的狐狸尾巴了?”陸嘉榮的怒斥聲幾乎是要在一時之間震碎頭頂的房梁。
大殿之上,突如其來的将士幾乎是把晁化的嚣張與底氣推到了頂峰,而在場的其他人,他們的一言一行在他眼底不過是跳梁小醜的聒噪而已。
“晁化,你竟然敢造反!”
“我早知你晁氏一族狼子野心,如今倒是不裝了,在大庭廣衆之下勾結西陵公然叛國,想必剛才所說之事到了此刻,鐵證如山!!”
“晁化,你位居宰相,萬人之上,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如今在大殿之上公然逼宮,你這樣做對得起先帝的臨終囑托嗎!”
“閉嘴!”晁化一聲怒吼,不屑地掃視着周圍,“一個兩個的整天就會說一些冠冕堂皇的廢話,你們等着一天等好久了吧!”
“你!”
“其實,有些事情本相也不願如此,更不願說将一切攤開,可奈何如今陛下得奸人蒙蔽,以至忠奸不明,我晁化身負先帝遺命,自是應當為北襄徹底除了這個禍害。”晁化突然掉轉了話鋒,言語間似有将這場宮變推攘至高潮的打算。
話音未落,就有人坐不住了。“晁化,不要為你自己的野心再找無謂的借口,亂咬之言,誰人能信?”
晁化輕笑着,視線漸漸落在沈姜次身上,連帶着手中握着的匕首都往他脖頸處緊湊了幾分。“他們都不信,不如就由你來告訴他們,我說的對也是不對?永安王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