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星艦另一邊,底層的系統基站内。
一排排大型的機組嗡嗡的運轉着,為了保護電子元件,基站空間裡的冷氣開得很足,人在裡面甚至會呼出白氣。
白瑾秋走在裡面,敏銳地避開所有的攝像頭,靈活得像隻貓科動物,甚至腳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找到白天連接過的接駁口,将一個不知道從哪弄來的光腦連接上去,輕松侵入内部系統,找到對外通訊系統,看着光屏上一串串的數據,目光微冷。
果然,除了某一種特定的信号,其餘所有的對外信号都被屏蔽了。
他白天用了些手段拿到通訊工具後便嘗試了聯系隊裡,但在信息發出的那一刻,他卻發現了不對勁。
信息沒有成功發出,星網頁面卻顯示發信成功。
他用的是隊内專屬的聯絡碼,而且發送的是加密信息,表面看上去就是一串亂碼。如果一切正常,系統會彈出一個輸入框,輸入身份編碼才能發信成功,但那時他的光腦頁面竟然隻彈出了一個【發送成功】。
他當時就覺得不對勁,當他嘗試打開内部系統查看的時候,果然,系統顯示光腦處于離線狀态,根本打不開。
但他為了防止陌生光腦有什麼問題,在使用之前還把光腦從頭到尾檢查了一遍,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不是光腦的問題,那就隻能是星艦搭載的星網系統出了什麼問題。
來到艦載系統基站這裡接入系統一看,果然發現網絡系統有被動過手腳的痕迹。
當時已經快到晚飯時間,容止汀就快回來了,他便沒有做太過詳細的檢查。
到了晚上再回來一看,事情似乎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這整艘星艦,現在就像是一座孤島,無法對外傳遞信号,隻能接收外界信息。
所有對外發送的信息都是幾個小時前的狀态。使用光腦的人就算發現不對勁,也可以用移動中的星艦有信号延遲來解釋。
這顯然不正常。雖然軍校的星艦接載普通民衆肯定要在網絡上做一些限制,防止有少數不知分寸或别有用心的普通人将内部信息傳出去,但邊緣星的居民普遍沒有光腦,軍校方要做限制也不至于将整艘星艦的星網信号都屏蔽掉。
何況星艦上還有許多随身攜帶着光腦的教官,校方也需要随時和星艦聯系确保航行進度與安全性。
所以,這不會是軍校方做的。
有什麼人混在考生家屬裡面,登上了這艘隸屬軍校的星艦,在基站動了手腳截斷了對外信号的傳輸。如果對方還有同夥,大概會對外發出一些虛假信息,讓外界以為這裡一切正常。
什麼人膽子這麼大,敢對軍校的星艦動手?
雖然七十三軍校隻是個偏遠星區的普通軍校,但這艘星艦上的教官和衛隊可都是些貨真價實的退役軍人,星艦也是退役軍艦,甚至配備了基礎的武裝,底層倉庫還保留着一定數量的戰機和機甲以備不時之需。
他們所途徑的是邊緣星域,周圍十分空曠,雖然隻有兩天的航程,但如果有心人真的想做些什麼,時間上非常充裕,軍校自然要做好安全防範。
但……這艘星艦有什麼有利可圖的地方嗎?
白瑾秋正想着,突然聽到了艙門開啟的聲音,緊接着是一連串的腳步聲。
“動作快點,今天晚上必須拿到東西撤離。快去把警報系統關掉,把準入權限錄入進去。”
白瑾秋迅速斷開光腦連接,一個錯身閃進視線死角,默默閉上眼睛。
三個人的腳步聲。
聽腳步聲沒有明顯的重型武裝,其中至少有一名技術人員。
對方沒有像他一樣躲避監控,而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監控系統也被入侵了。
但這些人應該還沒有能力控制整個監控系統,大概率是做了一些畫面循環幹擾。
白瑾秋睜開眼睛,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等到來人路過他身邊,瞬間出手,一把抓過走在最前面的人的領子,直接一掌砍在後頸打暈,略過中間被吓軟了腿的技術員,俯身避過後面那人慌忙之下揮來的拳頭,利落地将人掀翻在地,一手死死卡住那人的脖子,一手靈活地奪過那人藏在腰間的光能槍,指向那人的眉心。
“說吧,什麼人,什麼目的。”
“你……”被他掀倒的那人大駭,咬了咬牙剛想放狠話,就被一膝蓋重重頂在腹部,兩眼一翻差點吐血,疼的要死卻想昏昏不過去。
壓制着他的漂亮長發青年幹脆利落地給槍上了膛,動作優雅從容,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崩掉他腦袋的意思。
“勸你少說廢話,我沒多少耐心。”原本溫潤好聽的嗓音此時如山巅的寒風般凜冽,冰冷得吓人。
“别,别開槍!”那人艱難地咽了口唾沫,“我們……我們隻是想從倉庫裡偷點東西,換點錢讨生活,罪不至死吧長官!”
這人似乎把他當成了星艦上的軍校教官。
“哦?”白瑾秋冷冷地回了一個字。
裝邊緣星平民,偷東西偷到軍校星艦上來了?騙傻子呢。
在軍校的星艦上,他們就算拿了東西也沒辦法光明正大的帶走,對于這些普通民衆和考生,軍校方在登艦離艦時都會做随身物品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