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太可怕了,幸虧我不是戰鬥系的。”柳之綿忍着疼小聲嘟囔了一句。
“話說,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容止汀又往手上倒了點藥油,搓熱的時候随口問了一句。
克裡米:“因為被擡去醫務室的人裡面有段吉吉,他告訴我的。”
段吉吉……好吧,段喆喜提新外号。
“他怎麼了?”
“誰知道呢,他嫌丢人不願意說,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他說明天就能繼續訓練了。唉,Alpha的恢複能力真讓人羨慕,不像我們這些Beta……嗷——你輕點!”
十幾分鐘後,克裡米翻身跳了起來:“按完了吧按完了吧,該我幫你了!”
容止汀攤了攤手,從善如流地脫掉上衣趴下了。
克裡米摩拳擦掌,給他揉捏按摩的時候使出了渾身的力氣,妥妥報複他剛才的手下無情。
但他沒想到,容止汀除了抽了幾口氣,居然一聲沒喊。
“卧槽?你痛覺神經是壞死的嗎?”克裡米一臉驚恐地戳了戳他。
容止汀被他弄得一腦袋汗,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這家夥剛才那手勁好像他是一塊等着被料理的肉,手上塗着藥油像是要把他腌入味似的捏,他是活的怎麼可能沒感覺?
他忍疼忍得脖子和耳根都紅了,額頭和鼻尖都是疼出來的汗。
但從上一世到這一世,容止汀在這種事上一直挺要強的,從來沒在人前叫過累喊過疼。
不要強,一個F級Alpha怎麼從邊緣星福利院一路爬到第二軍團主艦?
也就是在他白哥面前是個例外。
于是在克裡米眼中,容止汀從單純的學霸加訓練狂變成了個徹頭徹尾的狠人。
後面的幾天,針對邊緣星新生的特訓仍舊按部就班的進行。
容止汀發現還真有不少教官都在盯着他,時不時“特殊關照”一下,給他提提難度,不過也沒有到他無法應付的程度,他也就不在意了。
直到一周後,他意外收到了一條通過軍校渠道傳來的消息,信息發送人是——
機械與機甲學院榮譽院長-阿諾貝教授。
容止汀:“!!!”
怎麼回事?他還什麼都沒做呢,阿諾貝老師怎麼會突然提前約見他???
他看到消息的時候恰好是午休時間,距離下午的訓練開始還有一個小時,于是他當即便起身去了阿諾貝教授的辦公室。
特訓期間午休時間有一個半小時,很多學生吃過午飯之後都會選擇抓緊時間回宿舍睡覺,好應付下午的訓練,所以走在學校裡的人不多,加上現在還沒有正式開學,進了教師辦公樓更是安靜得落針可聞。
機械與機甲學院的老師都是非戰鬥類專業的教授,這一個月并沒有教學任務,很多都不在辦公室,加上是休息時間,整層辦公樓隻有一個辦公室亮着燈。
容止汀沿着上一世走過無數次的路線來到那唯一亮燈的辦公室門前,不由得深吸了口氣,輕敲了三下門。
“阿諾貝教授,您在嗎?我是容止汀。”
“進來吧。”蒼老和藹的聲音從門内傳來。
容止汀推門而入,看到那個熟悉的老人,忍不住呼吸微頓,眼中流露出一絲懷念。
上一世,自從進入第二軍團前線部隊,他就再也沒見過他的老師了。雖然偶爾還有聯系,卻再沒有見過面。
算算時間,竟已經有十幾年了。
他按捺下心中的感慨和懷念,恭敬地對老人微微颔首,溫聲說道:“教授,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來這邊坐。”阿諾貝教授微笑着沖他招招手。
容止汀依言過去,在老人面前坐下。
阿諾貝教授看着眼前清瘦俊朗的年輕人,看着他幹淨溫和的眼睛,滿意的笑了笑。
溫和有禮,不卑不亢,而且那雙眼睛平和沉定,不驕不躁,一看就是能定心的孩子,是個能耐下心學習枯燥理論的學生。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嗎?”他開口問道。
容止汀搖了搖頭。
阿諾貝教授緩緩道:“我本想開學後看看你的表現如何再詢問你這件事的,但這兩天戰鬥系那邊來問你的人太多,都讓我有點心急了。”
老人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怕晚一步,我看好的好苗子就要被戰鬥系的人搶走了。容止汀,你現在可是很搶手啊。”
容止汀微微睜大了眼睛。
他萬萬沒想到,被那些戰鬥系教官格外關注竟然會起到這樣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