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容止汀心虛地擡頭看了他哥一眼,然後又迅速垂下眼,“好像……有點多。”
之前是餓昏頭了,他現在喝了半管營養液,胃裡不再餓得燒心,此時看着這堆吃的開始犯愁。
白瑾秋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吃不了?”
“唔……”容止汀耳朵有點發燙。
“那怎麼辦?”白瑾秋忍着笑故意逗他。
他就知道容止汀吃不完。這麼一大堆,讓他手下那些壯得像牛、胃裡藏着黑洞的大塊頭Alpha來吃都能吃撐。容止汀一個人怎麼可能吃得下這麼多。
但接下來容止汀的反應讓他沒想到。
燒得臉頰绯紅的少年猶豫了不到一秒,擡頭看他:“……你幫我吃。”
白瑾秋愣了一下,抿唇笑道:“我不幫怎麼辦?”
“你買的。”容止汀無辜地眨眨眼,“你也要對它們負責。”
白瑾秋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有人開始仗着分化期不講理了。
但有什麼辦法呢?誰讓分化期的人有特權呢。
容止汀敏銳的發現了他的妥協,眼睛彎了彎,從一堆吃的裡面翻出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奧爾良烤雞腿堡,分了一半給他。
漢堡有點軟,容止汀掰的時候裡面的沙拉醬溢了出來,沾了他一手。
白瑾秋接過那半個被掰得慘不忍睹的漢堡,看着容止汀認認真真的嗦掉手指上的乳白色沙拉醬,對着熱氣騰騰的漢堡一口咬下去,被燙得呼了兩口氣,眉眼都彎了起來,眼神不由得暗了暗。
他舔了一下牙根,對手裡亂七八糟的半個漢堡突然就有興趣了。
低頭咬了一口被分給他的半個漢堡,白瑾秋挑了下眉。
味道意外的不錯。
容止汀大口吃完了半個漢堡,心滿意足得舔了下嘴唇上沾到的沙拉醬,又遞了根蘸了番茄醬的薯條遞到他哥嘴邊。
“白哥你常常這個。”
白瑾秋倒是吃得很斯文,一點沒讓醬汁沾到其他地方。但他此時隻覺得這頓飯很詭異,吃得他都不正常了。
少年柔軟嫣紅的舌尖舔去白色醬汁的畫面不知道為什麼一直在他的腦袋裡揮散不掉,讓他一時有些出神。
他垂眸就着容止汀的手把薯條吃了,吃到最後,不知是有意無意,嘴唇輕觸到了容止汀的指尖,像是一個輕描淡寫的吻。
容止汀愣了一下,耳朵一紅,分化期那不受控制的鸢尾花信息素似乎都濃郁了一個度。
“白,白哥?”
“嗯,怎麼了?”白瑾秋疑惑地看向他。
“唔……”容止汀紅着耳朵,含糊地嘀咕了一聲“沒什麼”。
最後兩個人分着吃完了那一桌子吃的。
填飽了肚子,容止汀又開始犯困了,他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縮回了被子裡,睡之前還沒忘了問那件外套的下落。
“哥,你之前留給我的那件外套你知道去哪了嗎?”
“我人在這裡,你還要那件外套?”白瑾秋有些好笑。
“你總不可能一刻不停地守着我吧,你有事要離開的時候我怎麼辦?”容止汀臉縮進被子裡,隻露出一雙眼睛,又用那種讓白瑾秋無法拒絕的眼神盯着他看。
白瑾秋:“……”隻能把那件外套拿出來給他。
容止汀把外套接過去抱進懷裡,露出了心滿意足的表情,閉上眼睛打了個哈欠,很快又睡了過去。
分化期基因重組帶來的疲倦和不适會消耗大量的體力,填飽肚子補充過能量,他需要長時間的睡眠來消化這些能量補足消耗。
白瑾秋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外套心滿意足地睡了過去,一時間心情有些複雜。
那件外套上的沾上的他的信息素其實在這一個月裡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容止汀現在對那件外套的依賴其實更多的是心理作用。
聽着容止汀逐漸變得輕緩綿長的呼吸,白瑾秋伸手摘掉了自己的抑制頸環,放出了一點安撫性的Omega信息素。
容止汀是F級Alpha,别說他現在還處于分化期,腺體還在發育,就算分化完成他的信息素不可能影響到受過專業訓練的Omega,何況是白瑾秋。他本來不需要佩戴抑制頸環的,但聞到那股Alpha當中罕見的鸢尾花信息素,白瑾秋在和他獨處時下意識的就戴上了抑制頸環,像是在提醒自己克制着什麼,此時才摘下來。
雪松清冽微苦的氣味融入了鸢尾花細膩柔和的花香中,纏綿糾纏在一起,容止汀睡着後仍蜷縮着的四肢明顯放松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