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期最難熬的一段已經過去,後面的兩天,容止汀沒再感受到讓他随時昏睡過去的疲憊不适,高熱漸漸消退,情緒也逐漸趨于穩定,不再時不時就大起大落。
七天之後,他的分化期終于結束了。
這七天裡,除了最難熬的那兩天,白瑾秋其實沒有一直陪着容止汀。他畢竟有公務在身,有些事,知道多了會給容止汀帶來麻煩,所以他處理公務的時候會避着容止汀。
當天,白瑾秋回來的時候,帶回了一個信息素抑制頸環。
“可以走了。不過……” 白瑾秋晃了一下手裡的頸環,輕笑道:“從今天起你也要戴着它了。”
聯邦軍校的要求和軍中一樣,Alpha和Omega無論在不在特殊時期都需要佩戴抑制頸環。普通民衆則大多隻有易感期和生理性情熱期的時候佩戴,平時除了一些特殊場合基本不會佩戴,畢竟這東西戴着總歸不怎麼舒服。
上一世容止汀在軍中戴了很多年,早已習慣,這一世卻是第一次戴。
容止汀看向他哥手上的頸環,發現和他哥戴的是同款。有點開心。
“哥,你幫我戴好不好?我不太會。”他故作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不會?
白瑾秋信他才怪。
但他沒說什麼,徑直走到容止汀旁邊,輕輕擡起他的下巴,微笑:“那就幫你戴一次,隻教一次,記好了。”
“嗯。”容止汀彎了彎眼睛,下一秒,他狠狠打了個哆嗦。
他哥的手……摸向了他的後頸,毫無預兆地碰到了他的腺體,輕輕按了一下。
新生的腺體剛發育完全,敏感得很。被這人一碰,容止汀腰都軟了一下。
“哥?”他睜大了眼睛,聲音有點發顫。
“别動,找你腺體的位置呢。”白瑾秋非常坦然,但眼中的笑意暴露了他就是故意使壞。
容止汀咕哝一聲,紅了耳朵沒再說話。
軍用的頸環質地偏硬,被扣在脆弱的脖頸上,遮住新生的腺體,那種感覺既熟悉又陌生。
好在他家白哥幫他準備的抑制頸環檔次高,戴上沒什麼不适感,他很快就适應了。
離開之前,白瑾秋對他說:
“等一會我會讓你睡一下,别害怕。離開這裡的時候你看到的東西越少越安全。”
容止汀乖乖點頭。他沒有多探究機密部門的興趣,那隻會給他帶來麻煩。這七天他一直呆在這間隔離用的房間裡,從來沒提過要出去。
他在意的隻有……
“哥,我醒了之後你還在嗎?”
白瑾秋搖頭,“應該不在了,我把你送回七十三軍校後會直接離開,隊裡催我回去催得緊。”他這次比預期的歸隊時間晚了太多,回去了有的忙。
容止汀:“……哦。”
剛分化的小Alpha看起來像隻耳朵耷拉下來的貓,失落都寫在臉上,但沒說挽留的話。
白瑾秋忍着笑又揉了一把他的頭發,然後在他的肩頸某處手指發力按了一下。容止汀眼睛一閉瞬間軟倒下去,被他攬着腰橫抱起來,走了出去。
失去意識再醒來的時候,他已經回到了七十三軍校的醫務室。
軍校方收到的消息是他分化期信息素不穩定被送去了醫院,沒有人懷疑他這七天的去向。容止汀回去之後,年級輔導員還專門過來看他,跟他講了分化之後的一些問題。
主要是日常需要佩戴抑制頸環,易感期的抑制劑配額去哪領之類的事。還有一點,就是宿舍問題。
容止汀現在住的是Beta宿舍樓。按照規定,分化後的Alpha軍校生和Beta是不能住一間宿舍的,他需要搬到Alpha的宿舍樓去。
但現在有個問題。
七十三軍校今年招的新生比較多,Alpha宿舍那邊已經滿員了,沒辦法搬進去。輔導員詢問他和室友能不能接受繼續住一間宿舍。
這其實不合規定,如果是大一些的軍校肯定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但沒辦法,七十三軍校是個邊緣星區的普通軍校,宿舍樓很多年沒擴建過了。加上容止汀是個F級Alpha,除了分化後多出信息素和易感期,其實和普通Beta沒什麼區别,F級的信息素也不會對Beta形成什麼壓迫感。
而且軍校的學生宿舍空間有限,沒辦法随便加床。如果硬要容止汀搬宿舍,他就隻能去Alpha宿舍中間打地鋪了。
這多少有點不合适,所以輔導員才會有這麼一問。
容止汀上一世也遇到過這個問題,他自然沒什麼意見。克裡米他們也沒意見,于是容止汀順利留在了他們的四人宿舍。
為了慶祝容止汀度過分化期,恰巧又趕上周末,克裡米他們便拉着他又叫上段喆出去吃了頓燒烤,還要了點酒。
七十三軍校和其他軍校一樣禁止學生飲酒,但十幾二十歲的年輕軍校生有幾個能那麼老實呢?
嗯,上一世的容止汀算一個,不過這一世他想不喝都不行了,因為有克裡米在。
“别啊大學霸,就喝一點點,又不多喝不會被發現的!你分化期都熬過來了!都是Alpha了别這麼乖寶寶!連綿綿都喝了!”克裡米怪叫着,表情十分誇張。
柳之綿臉上一紅:“别拿我對比謝謝!”
“你還差幾個月才成年,别喝了。”哈裡斯對他說。
“……我就喝半杯。”沒成年的小朋友小聲抗議。
抗議無效,哈裡斯不為所動地抽走了他手裡的酒杯,給他換了瓶可樂。
段喆哈哈大笑:“這有啥呀,我第一次喝酒才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