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哥,你醒啦?你睡了好久,是太累了嗎?”
白瑾秋醒來的時候,容止汀正窩在一旁的懶人沙發上看資料,手裡拿了個本子在上面勾勾畫畫。伸手去拿水杯的時候,一擡眼看見他醒了,對他笑了笑。
白瑾秋聽到這句話,微微睜大了眼睛,安靜地看着他,張了張嘴,第一時間沒有回答。
大量湧入腦海中的記憶混淆了現實,他有些分不清現實和幻影了。
房間裡的溫控系統維持在人體最舒适的溫度,色調是清新素雅的米色,模仿自然光的柔和燈光從房頂照下來,他尚且年輕的愛人穿着件白色的圓領單衣窩在柔軟的沙發上對他微笑,讓眼前的一切溫柔得不可思議,甚至有些不真實。
他像是從極緻的寒冬,墜入了一汪暖陽。骨縫裡還透着刺骨的寒,但暖意正在慢慢消融那透骨的寒涼。
“白哥?”容止汀疑惑地眨了下眼。
“……止汀。”白瑾秋的聲音很輕,隐隐有種試探的意味,若是離得近了,會聽到他的聲音帶着些細微的顫抖。
但容止汀離得有些遠,F級Alpha的聽力沒有那麼敏銳,沒有聽出來,聽到他喚自己隻是輕輕應了一聲。
“過來一下。”白瑾秋對他招了招手。
容止汀放下杯子走過去,站在床邊,白瑾秋伸手撫上了他的臉龐。
溫熱柔軟的觸感,是生命的溫度。
纖長帶繭的手指撫過容止汀柔軟的耳廓,順着臉頰慢慢往下滑,到纖長敏感的脖頸,直到碰到他的信息素抑制頸環。
易感期的Alpha受不得這種帶着某種特殊意味的觸碰,容止汀的耳朵瞬間就紅了,還沒來得及說話,白瑾秋的手指輕輕劃過他的腰窩,他一下就失了力氣,栽在白瑾秋身上。
白瑾秋順勢躺倒下去,把人緊緊摟住,感受着懷裡的重量和溫度。緊貼的胸膛傳來健康而有活力的心跳聲,一下一下,越來越快。
那是此刻全世界最美妙的聲音。
咔哒一聲,他伸手将容止汀的信息素抑制頸環摘了下來,輕輕按了一下他腫脹發燙的腺體,房間裡鸢尾花的信息素很快濃郁起來。
“唔……哥,你做什麼?!”容止汀狠狠抖了一下,臉上一燙,感受到體内被他哥的動作激起來的熱量,有點慌,想起來卻被按住了腰。
他哥的力氣,他掙脫不了。
白瑾秋笑了笑:“不做什麼,想聞你的信息素而已。”那是他渴求了三十年的,世界上對他而言最美好的信息素。
“别動,讓我抱一會兒。”
于是容止汀乖乖伏在他身上不敢動了。
白哥想聞他的信息素?
不妙……
大事不妙,他哥生理期可能真的快到了……
不過,上一世他和白哥剛認識幾個月的時候,他哥有這麼……動不動就對他摟摟抱抱,還想聞他的信息素嗎?
他哥還總摸他的後頸!
容止汀悄悄抿了抿唇,耳朵發燙。
腺體對Alpha和Omega來說可是隐私部位,除了伴侶,其他人是不能碰的,連雙親都不好随便摸。
那相當于性騷擾,或者帶有某種暗示的撩撥。
他哥這都第幾次揉按他的腺體了?他分化之前捏他後頸就算了,怎麼他分化之後也……
明明這一世他們還沒在一起呢!
……算了,早晚的事。
他們現在這樣和在一起了也沒什麼區别。
白瑾秋埋在他的頸間,聞着鸢尾花淡雅的馨香,懷中人易感期溫熱的身體像個小火爐,暖得人心都酥軟了,他一時間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體溫也在升高。
Alpha易感期的信息素和Omega情熱期的信息素一樣,帶有催情的效果,沒有Omega的信息素誘發性那麼強烈,但這種效果同樣無法自主控制。
他本來就快到生理期了,容止汀的信息素相當于一記催化劑,再加上剛剛經曆過失去的記憶回溯,情感上下意識的渴求,兩相結合,悄無聲息地勾出了他的結合熱。
等到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在容止汀的側頸留下了一個鮮紅的吻痕。
而容止汀已經被他弄得腰都軟了。
“嗚……白哥,你冷靜點……”容止汀欲哭無淚,眼尾都紅了。
白瑾秋勾了下唇,摟着他翻了個身,兩人的位置瞬間颠倒。
“别怕,不弄你。就讓我咬一口,好不好?”他說着,輕吻了一下容止汀通紅的耳朵。
想标記他,想讓這個人屬于自己。
也想讓他标記自己,讓他們屬于彼此。
白瑾秋知道現在在星艦上不太合适,但他有些控制不住了。
星艦靠岸之後,他們很快就又要分開。
三十年的苦苦堅持,他好不容易盼來了重逢的機會,兩個人卻是聚少離多,身上也沒有彼此的印記。
他罹患信息素依賴症三十年了,那是一段被醫生稱為醫學奇迹的煎熬時間,即使這一世的身體尚且健康并沒有病發,但三十年的折磨對精神上的影響不可能一點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