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要走?”連容先生皺眉,“你這個時候回去,幾乎等同于送死。”
“我知道。”白瑾秋說,“但我是黑灰的隊長。深藍前輩,您應該能理解。”
連容先生默然,看着白瑾秋的眼神很複雜。似乎有些意外,又似乎沒有太意外。
“好吧。”他最終歎了口氣,“回去注意安全,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就告訴我們。”
“好。多謝前輩。”白瑾秋颔首。
連容先生輕笑了一下,“如果你願意叫我一聲連隊,我會更高興。”
“連隊。”白瑾秋從善如流。
這個時候,墨北城插了一句話:“止汀知道你要走嗎?”
白瑾秋看向他:“知道,我和他聊過了。”
“那他知道你回去會面對什麼嗎?”墨北城又問。
白瑾秋笑了笑說:“沒必要讓他擔心。”
墨北城先生看着他,許久,移開了視線,沒有再說什麼。
白瑾秋離開後,墨北城垂眸看向連容,說:“你們黑灰出來的人都這個德行嗎?”
連容先生微笑擡頭:“怎麼說?”
“當年你被強制要求參與那個該死的實驗的時候,你也什麼都沒跟我說。”
“我記得我跟你說了要去配合實驗。”連容先生一臉無辜。
“但你沒說那個實驗涉及基因改造,會讓你變成Omega,還有一系列會讓人痛不欲生的副作用和把你的身體變成這樣的基因病!”
墨北城深吸了口氣,強行平複語氣:“如果不是你失聯之後我主動去查,恐怕我永遠都不會知道你那段時間在經曆什麼。”他說着,突然又想起了什麼,臉色變得陰沉。
“還有那次,你突然回來找我,晚上還破天荒的主動要求在下位,那之前我們每次争主動權都得打一架。後來我才知道,那天你是做了很多準備才從研究院逃出來的,如果那次你不能懷上止汀,他們就要逼你去和别的Alpha……”
墨北城說着說着,眼神冷得吓人:“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勁,被你敷衍過去了。我那天就該帶你走,就不該放你回研究院!”
“北城。”連容先生打斷他,臉上的笑容有些無奈,“别提這些讓我難堪的事了好嗎?你知道我當時沒有選擇。那個時候我不能走,我一個人逃了,整個黑灰都要遭殃,而且他們給我身上裝了東西,我逃不掉的,能偷偷跑出來一天是極限了。好了,再說我哭給你看哦。”
墨北城先生噎了一下,一臉的黑線。
這個人會哭?騙鬼呢。
但他無聲地罵了兩句之後,還是如連容先生所願轉移了話題。
“你真就這麼讓他走了?”墨北城先生問他。
“為什麼不呢?”連容先生的聲音很輕,“他有身為隊長的職責。”
“但止汀……你就不擔心?”墨北城欲言又止。
“擔心什麼?”
“他們兩個等級相差太大了,他這一走萬一……止汀出現信息素依賴症怎麼辦?”
連容先生:“……你知道正常标記的AO伴侶出現信息素依賴症的概率有多小嗎?”
“概率再小也有這個可能。”
“你擔心過頭了,止汀沒有那麼脆弱。”
“我不是覺得那孩子脆弱。”墨北城先生搖頭,“我們兩個一個A+級一個S-,止汀如果不是因為基因藥劑副作用,怎麼也不會滑到F級。他和白瑾秋差了整整六個大等級,實在差太多了,我沒法不擔心。萬一白瑾秋保命的手段不夠硬回不來……”
“這點你放心。”連容先生眉眼微彎,輕聲道:“黑灰的人,保命的手段都不會差,不然是活不到成年的。何況,他是黑灰的隊長。”
“他能帶領着黑灰走過這麼多年,還能讓研究院對實驗體的管理方式和黑灰的處境整體改變,他這些年暗中布下的勢力網絕對不容小觑。沒那麼容易死的。”
“……希望如此吧。”
……
容止汀醒的時候,眼神滄桑地看着天花闆,足足有十分鐘,一動都沒動。
不是不想動。
他動不了。
但凡動一下他渾身都要散架。
到底為什麼又變成了這樣……
上一世跟他哥标記的時候他就被折騰得半身不遂,這次又……不,這次他比上一世更慘。
S級Omega真的不是人,陷入情潮的S級Omega更不是人,是人形遠古兇獸!聽不懂人話隻知道埋頭吃人的那種!!!!!
一次标記形不成,那就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就要再咬一次腺體注入信息素液,Alpha的信息素液進入體内對Omega來說就是頂級催情劑,然後那個人就會做得更過分……
偏偏他昨天晚上不知道是被他哥的信息素誘的,還是易感期進入結合熱讓腦子出了Bug,又或者是離别在即,居然鬼迷心竅地在他哥耳邊說什麼“哥你用力一點”“弄疼我”“讓我記住你的标記”……
容止汀現在想想:“……”他有病啊!!!
自己找死也不帶這樣的!!!!!
他這個時候恨不得穿回昨天晚上給自己嘴上貼幾層膠帶。
他那種時候說那種話他哥當然如他所願!
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