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白夏的反應,白瑾秋笑了笑,說:“别緊張,我手上有能說服他的籌碼。”
“什麼籌碼?”白夏問他。
“你知道奚世黎的身世嗎?”
“不知道。怎麼,你知道?”白夏不怎麼信。
A組的人,在進入阿克塞爾七号訓練營成為預備役的那一刻,原本的身份就會在戶籍系統上被注銷掉,從此不再擁有自己的身份和名字,隻剩下一個代号和無數的假身份。因此即使是A組成員之間,也很少有知道彼此身份的,白夏當然也不知道奚世黎的身世。
倒是奚世黎作為A組的負責人,對手下組員的身份多少都知道一些。
白瑾秋說:“我也是‘以前’無意間從一個知情人口中聽到的。”
這個“以前”指的是什麼時候,兩人心照不宣。
白瑾秋若無其事地抛下一顆炸彈:“他是當年餘蔚風元帥的養子。”
白夏瞪大了眼睛,張了張嘴磕絆了兩下。
“他是誰的養子?!!!”
“餘蔚風元帥,就是你想的那位Omega元帥,我們生物學意義上的‘父親’。”白瑾秋很平靜,并不理會他的驚詫,接着說道:
“那位元帥是統一聯邦的功臣,一生都在保衛聯邦的安定。作為他的養子,奚世黎或許不想幫我們,但他一定想救這無可救藥的聯邦。”
“他是A組的負責人,我們基因人造人的出身對外高度保密,但是他一定知道。我們的存在相當于玷污了他養父的基因,但那位元帥一生沒有子嗣,我們又是他養父生命的延續,所以他對我們的感情想必很複雜。”
“你和奚世黎相處的時間比我長,去和他說明緣由,他同意幫忙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白夏對此将信将疑的時候,白瑾秋又抛下了第二顆炸彈:
“而且,他也會想救他的愛人,和未來的孩子。”
“奚閻王還有愛人?!”白夏一副被雷劈中的表情。
他這幾年以來所有生動的表情都在這幾分鐘裡用完了。
白瑾秋笑了笑,沒回答這句話,隻是說:“他想救人,就隻能幫忙。”
……
“說真的,你覺得這像個蛋糕嗎?”
墨北城先生看向桌子上的某個東西,神情欲言又止。
“怎麼不像?”連容先生輕飄飄地問他。
“你難道不覺得它更像一坨……”
“給我閉嘴。”連容先生微笑。
墨北城先生閉了嘴,默默移開視線,看向容止汀,小聲說:
“我早跟他說過蛋糕應該讓我做,他要做至少也用用料理機……”
“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之前的八個會是你接下來一周的晚飯。”連容先生輕描淡寫道。
“……”墨北城先生徹底閉嘴了。
他試着伸手去拿奶油抹刀,悄悄看了一眼連容先生。
連容先生不鹹不淡地回了他一眼。
墨北城先生動作頓住,語速飛快:“我沒想插手,我就給你收個尾,給我點參與感……”
連容先生沒說話,也沒阻止他,端着保溫杯喝了一口。
墨北城先生似乎松了口氣,迅速用剩下的材料重新給蛋糕做了個抹面和裱花造型,一個漂亮的巧克力黑森林蛋糕做好,全程用時不到五分鐘。
容止汀看着他們的互動忍不住笑了起來。
想不到墨北城先生竟然會做蛋糕,還相當熟練的樣子。
這位長着一張威嚴冷峻一看就會炸廚房的臉,怎麼看都跟廚房用品八字不合。
連容先生看出他的驚訝,湊過去輕聲在他耳邊說:
“他原來也不會做這些,這幾年才學會的廚藝。我閑着沒事經常欺負他給我做這做那,把他的手藝練出來了。别看他現在做得像模像樣的,以前就是個廚房殺手。廚房要是有腳肯定看見他就跑。”
容止汀沒忍住笑出了聲,但很快,眼底又流露出一絲憂慮。
他能猜到墨北城先生為什麼要學做飯。
以連容先生的身體狀況,要忌口的東西應該很多,他如今瘦得近乎形銷骨立,吃飯時也吃不下多少。墨北城先生大概是為了做讓愛人能吃得下的東西,才去主動學了廚藝,而不是被連容先生“欺負”被迫去練的。
至于連容先生,他在此之前應該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了……不,或許他以前就從來沒有進過廚房。
這一次,為了給他過生日竟然親手做了八個蛋糕……雖然看墨北城先生的表情應該挺慘不忍睹的,但容止汀心裡還是暖融融的,又酸又軟。
他還能說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