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怎麼會有人出現在這種地方?”聽見白朗的話,顧昭言往前快步跑過去。
濃稠的霧氣,伸手不見五指。顧昭言剛靠近,就感覺一股陰氣撲面而來。他拿出一盞散發出瑩瑩藍光的燈籠,帶着白朗緩緩走進去。他一進去,那些濃霧就仿佛遇見什麼天敵一般,迅速地從他身邊散開,隻留他周身處無有濃霧遮擋,“好濃郁的陰氣。”
白朗率先往前跑去,顧昭言緊随其後,不多時,就聽到一聲狼嚎。他急忙循着聲音跑過去,“發生……”話還沒有說完,就看見白朗身邊躺着幾個人,此刻正昏迷不醒。隻有一個面色蒼白的年輕男子坐在地上喘着氣,見到顧昭言時眼睛蓦地亮起,覺得此人提着一盞散發着奇怪光芒的燈籠,在這個奇怪的濃霧裡來去自如,想來也不是個普通人。但他也沒有起身上前,隻是隐晦地打量着顧昭言。
此時這裡有人昏迷受傷,顧昭言本打算追上去看看都隻能作罷。他走過去蹲下為那幾人診治,而後擡眸對那年輕男子說道:“阿彌陀佛,事情有些不妙。他們的魂魄已經被攝走,如果可以及時将魂魄找回來,就會沒事。”
年輕男子此時離得顧昭言很近,即使瑩瑩藍光也讓他看清了顧昭言的面容,面如觀音,不染塵埃,果真如佛門高僧一般,讓人打心眼裡安心。雖然眼前這個隻是佛門的俗家弟子,卻仍然不減這種聖僧的風姿。
年輕男子聞言急忙起身對顧昭言深深一揖,“多謝大師救命之恩,也多謝這位白狼兄。”見白朗自發地靠近顧昭言,溫順聽話的模樣,他哪裡還看不清這隻狼怕是眼前這位大師所養的。一隻狼的嚎叫聲都能将那個髒東西驚走,而它對此人又如此溫順,可見這位大師定也是本事高強之人。“大師剛才言說我這幾個護衛的魂魄都被攝走?是什麼意思?他們可會有性命危險?”
白朗淡淡地點了點頭,貼着顧昭言的腿站好。顧昭言說道:“暫時還不會有危險,隻要在天亮之前将他們的魂魄帶回來就好。”
“大師看着不似普通人,不知道大師可有法子相救?”年輕男子歎了一聲,說道:“我乃大理寺少卿嚴文清,前幾日發現下面上了一道文書,言周家村出了一件怪事,一連出了好幾條人命。死者死狀奇異,很是怪異,一直找不到兇手,便上報大理寺。身為大理寺少卿,自當前來查看,隻是沒想到剛到這裡,就出現這樣一件詭異之事。若是大師救了他們,我感激不盡。”
說着就對顧昭言深深拜下,顧昭言拖住他的胳膊,說道:“貧僧來此就是為了此事,即便施主不相求也會幫忙。”他從袖子裡掏出幾張符遞給嚴文清,“這裡是護身符和辟邪符,可護你平安。”說着就俯身在每一個人身上都放了一張護身符,又取了一位護衛的一根發絲,将發絲放進符紙上,用符紙折了一隻紙鶴。一絲靈力送入紙鶴,就見紙鶴變得靈動起來,扇動着翅膀往一邊飛去。
顧昭言當即就帶着白朗追了上去,嚴文清低頭看着手裡的護身符,又看了看身邊昏迷不醒的護衛,心中歎氣,希望那位大師真的可以将他們的魂魄帶回來。其實他原本也是不信這些的,畢竟子不語怪力亂神。但今夜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掀翻了自己以往信奉的真理。這世上果真有那些鬼靈精怪!
顧昭言和白朗追着紙鶴出了濃霧包圍的範圍,來到了荊棘叢生的地方。清冷的月色下,滿山的樹枝、藤蔓連連,那些大樹粗壯高大,枝桠繁茂,在影影綽綽的月色下竟顯出幾分陰森之感,越往裡走就越是難走。
這裡很寂靜,連一聲蟲鳴鳥叫都沒有,隻有顧昭言雙腳踩在落葉上所發出的聲音,異常的清晰。他們跟着紙鶴飛到一顆大樹跟前時,紙鶴繞着大樹飛了兩圈就忽然燃起明火,被燒成灰燼。
顧昭言看着眼前這顆可三人環抱的大樹,緊緊皺了眉頭,“看來這棵樹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