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莎并沒有第一時間回到協會,她戴上墨鏡,遮住自己的眼神,在街邊蹲守了片刻,裝作在等待紅綠燈的乘客,尋找着合适的目标。
協會的據點位置偏僻,因此過往的人員極少,大部分人都是與協會息息相關的人。
艾莎在拐角的藥店旁發現了個有點奇怪的男人,他穿着黑西裝,正煩躁地杵在街口,拿着電話在和什麼人通話。
她躲在藥店内,裝作去買藥的顧客,偷偷聽到了他和電話那頭的談話。
“我沒在協會那裡找到賽達,他好像是失蹤了,這麼重要的會議都能亂跑啊!還是說,這小子!估計談判成功了跑去喝花酒去了?”
“我已經去了協會一趟了,那邊的前台告訴我,加西亞家族的代表早就已經離開了。看了監控,說賽達支開了随行的保镖,突然獨自一人走了。他臨走前還嚷着‘藥店到底在哪?’,這很不對勁……賽達對待任務的态度是極其認真的,難保是他在此期間碰到了什麼人。真是糟了,現在艾肯西尼亞還有誰是我們家族的對手?真奇怪!”
“不過好消息是,我們的計劃成功了,無論怎麼樣,這一點請幫我通知BOSS吧,拜托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急躁,最後,黑西裝一拳砸到電線杆,電線杆瞬間被他的拳頭轟出了一個巨大的坑,沿着坑洞,裂紋慢慢延伸,連電信杆都有點歪了一截。
“可惡!”
作為沒有念的人來說,腕力也很不錯。他的身材看上去十分健美,胸口的肌肉幾乎把西裝撐得鼓出來,想來也不是什麼花花架子。
艾莎直覺認為,黑西裝是一個很好的對象。
西裝男咬牙切齒地挂斷了電話,眉頭緊鎖,一根手指抵着太陽穴,咬牙切齒地往她那邊看了一眼。
機會來了!
艾莎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踉踉跄跄地從馬路對面往前,扮演着一個走路玩手機的遊客,因為沒有注意路況撞上了西裝男。
黑西裝很高,她的頭砸在對方的胸前,就像砸上了一塊堅固的鋼闆,還有點痛。
一瞬間,艾莎立刻發動了能力。
天秤之中,顯示了對方的名字:孔利·加西亞。
一個完全沒印象的名字,但姓氏卻是赫赫有名。
作為土生土長的本地人,艾莎對艾肯西尼亞當地政府的了解隻停留在一個很基礎的階段。加西亞是本地有名的政客家族,原本,他們還與另外的兩家,約翰遜和葛瑞兩大家族呈三足鼎立的趨勢,幾年來摩擦不斷。但由于歌劇院事件,後面兩個家族幾乎是一夜覆滅,到現在為止,加西亞家族如日中天,黑白通吃,可以說是艾肯西尼亞地區的地頭蛇了。
其實,艾莎也有點疑惑。因為後兩位家族的首領也并非藉藉無名,平時出行也十幾位保镖起步跟随,排場極大。明朗德·約翰遜以及留多·葛瑞兩人也都是大名鼎鼎,更别提,明朗德·約翰遜還是念能力者,他的念死後似乎也十分強大。
自身實力并不算弱,還與當地政府有所牽連,經營的勢力不說很久,也有十幾年的時間了,照理說,即使死在了歌劇院事件中,也隻是家族之中群龍無首而已,怎麼可能倒台得如此迅速決絕。
艾莎蓦然想起了帕裡斯通的話。他說,今天原本是休息日,但他來協會是因為參加一個會議,并且會議的内容和她也有關系。但,為什麼加西亞家族的人也會來參加關于她的例會?
對于一個政客來說,也許他們是為了坐穩剛剛收納的勢力,收攏當地的民心,緩解當地對于艾肯西尼亞歌劇院造成的恐慌,所以家族才對她這個唯一的幸存者如此的關懷有加。
可是,在剛才的電話裡面,黑西裝為什麼要說今天是“談判”?
談判的目的,是為了獲取一個最優項。如果協會和政府達成一緻的目标的話,是不會用談判這個詞彙的。唯一的可能,是協會和政府對她的處理結果保持不同。
從艾莎對協會衆多獵人的接觸來看,獵人協會對她本人并沒有太大的意見,雖然他們約束了她的一部分行為,但總體她還有一定的自由度。雖然帕裡斯通的态度暧昧不清,但從結果來看,他還沒有對她做出實質性的威脅。然而,作為一個剛剛坐上政府一把手的家族來說,作為一次慘案的目擊證人和幸存者,艾莎在民衆的心中擁有一定的關注度。為了坐穩好不容易到手的席位,稍微有點腦子的家族首領也不會在此刻動她。
因為,她,艾莎·康斯坦汀雖然有點古怪,但是好控制。隻要她活着,就能讓剛剛上台的加西亞家族輕而易舉地控制輿論的走向,帶來源源不斷的民心。即使她死了,政府也會叫她以另外一種方式“活着”。
如果政府和協會無法對她的處理方式達成一緻的話,艾莎比較傾向于懷疑政府,他們也許想要處理掉她。可是,為什麼?他們會對她産生這麼大的敵意?按照艾莎的猜測,政府明明是最不希望她死的人,隻要她在協會的監管下,她就是最安全的,他們應該以最大的可能希望她跟協會接觸才對。
按照黑西裝剛才的話來看,政府代表參加了這次的會議,并且達到了他們的目的。現在的情況是,政府代表的賽達·加西亞突然離奇失蹤,所以政府方面派了孔利,即面前的黑西裝來找他。
可是,截胡賽達的人是誰?